“你……”
秦淮茹更气了，棒梗都被他送进牢里了，竟还说这种话。
天下怎么有这么无耻的人？
她正要再骂，却见李成业提了把菜刀走出来。
“你、你想干什么？”
一见刀，秦淮茹顿时慌了。
“小李，可别冲动！”
易中海也被吓了一跳。
这李成业不至于吧？说两句就要动刀？
但他们想错了。
李成业并没打算砍人，而是提起地上那条死鲤鱼，放在砧板上。
手起刀落，咔嚓几下，把鱼剁成了几大块。
“二大爷，这鱼太大，我们也吃不完。
留着也不新鲜，这块您拿回去吧。”
说着，他拎起一块约一两斤的鱼肉，递给刘海中。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谢谢你啊，小李。”
刘海中还没反应过来，二大妈已经笑眯眯地上前接了过去。
这么一大块鲤鱼肉，接下来几天能好好加餐了。
“大茂，这一块是你的。”
李成业又拣了一块大约一斤重的鱼肉，递给许大茂。
“没想到我也有份，谢谢李主任。”
许大茂赶紧接过来，满脸笑容地道谢。
他开心的倒不是鱼肉本身，而是李成业愿意分给他，看来之前的事已经翻篇了。
“小李，小李，那我的呢？”
阎埠贵一见有好处，立刻凑上前来。
见李成业开始分鱼，阎埠贵和三大妈都围了过来。
有便宜不占怎么行。
虽然刚刚他们还在说李成业的不是，可一看有鱼肉分，立马厚着脸皮贴上来。
鱼这么大，李成业和娄晓娥两个人肯定吃不完。
分一点给邻居怎么了？
“还得谢谢棒梗，要不是他把鱼弄死，李成业这个抠门的才不会舍得拿出来分。”
阎埠贵心里暗想。
他觉得，要不是棒梗把鱼砍死，李成业肯定不会分，肯定留到过年吃或者卖钱。
另一边，易中海和一大妈看到李成业分鱼，气得不行。
刚才李成业不肯把鱼给他们，非要他们多赔二十块钱才肯给这条死鱼。
他们还以为李成业是舍不得。
现在转头就要把鱼分掉，这哪是舍不得，分明就是故意针对他们。
“小李，这鱼怎么说也该有我们一份吧！”
易中海走上前，低声说道，也开始向李成业讨鱼。
能要一点是一点，多少能弥补点损失。
“还有我们，我们也要！”
“小李，我们也想分一点。”
“别急别急，鱼这么大，院里每家都能分到。”
“成业啊，这鱼有鱼籽吗？鱼籽鱼泡给我吧，我爱吃那个。”
“我要鱼头，鱼头炖汤好。”
“你这不会过日子，鱼头有啥好，鱼肚子才好吃。
小李，把鱼肚子给我们吧。”
有阎埠贵和易中海带头，院里其他住户也都涌了上来。
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兴奋。
上回李成业不愿意分鱼，这次却主动要分，让大家都很意外。
不少人在心里默默感激棒梗。
和阎埠贵想法一样，大家都觉得如果不是棒梗偷鱼、把鱼弄死了，李成业肯定不会舍得拿出来分。
所以比起李成业，他们心里更念着棒梗的好。
这调皮孩子平时没少惹麻烦，这回进牢房之前，倒算是做了件好事。
甚至有人已经在讨论要分鲤鱼的哪一块肉了。
“有你们什么事？我什么时候说要分鱼了。”
李成业扫了一眼院子里这些人，语气淡淡地说道。
他压根没打算把鱼分给所有人。
之所以给刘海中和许大茂分鱼，也不是因为鱼太大吃不完。
而是因为刚才他们俩帮他说话了。
虽然他对这两人没什么好感，但既然他们开了口，而鱼也确实吃不完，不如顺手做个人情。
至于易中海、阎埠贵，还有那些刚才看热闹、现在一有便宜就凑上来的其他住户——
李成业宁可把鱼扔了，也不会分给他们。
吃鱼？
吃屎去吧！
“你刚刚不是说鱼太大吃不完，要分一点出来吗？”
阎埠贵连忙提醒，试图让李成业想起自己说过的话。
“是啊小李，这可是你亲口说的，院里大家都听见了！”
三大妈也赶紧帮腔。
她看出来李成业似乎又不想分了，赶紧拉上其他人一起向李成业施压。
既然你自己说鱼太大吃不完要分，就不能说话不算话。
“对，我们都听见了！”
“小李，鱼都死了，再不处理就不新鲜了。”
“就是，反正你们也吃不完，大家帮你吃嘛！”
围观的众人纷纷大声附和。
要是李成业不分了，他们第一个不答应。
“小李，你就当这鱼是卖给我了，分给大家怎么样？”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易中海也连忙开口，试图借众人的力量逼李成业让步。
可惜，这些人的力量在李成业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你给钱了吗就卖给你？你算老几啊？”
李成业轻蔑地瞥了易中海一眼，顺手用刀背敲了敲鱼头。
“再掏二十块，这鱼就归你了，你舍得吗？”
“还要二十？我刚才不是已经给了你二十！”
见李成业绕来绕去又要钱，易中海气得声音发颤。
这条鲤鱼市价不过二十块钱，他明明赔过钱了，鱼理应是他的，却被李成业耍手段强占了去。
“那二十是精神损失费，我辛辛苦苦钓的鱼，就这么被你宰了，我心里能好受吗？”
李成业理直气壮地说。
可他脸上哪有半分难受的样子。
这副无赖相，把易中海气得胸口发堵。
“李成业，这鱼这么大，你和娄晓娥两个人哪吃得完？分点给院里邻居怎么了？放坏了也是糟蹋，做人不能太抠门。”
阎埠贵算是看明白了，李成业压根没打算分鱼。
“宁愿放坏也不肯分？这分明是资本家的做派！你好歹是烈属，怎么娶了资本家的女儿，就染上这些恶习了？”
阎埠贵字字诛心，一顶大帽子直扣下来。
这话引得四周议论纷纷，众人都开始指责李成业。
“小李，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我记得你可大方了。”
“是不是被这资本家小姐带坏了？你要赶紧醒悟啊！”
“这女人简直是个祸害，把好好的人变成这样！”
在阎埠贵煽动下，众人越说越激动，矛头渐渐转向了娄晓娥。
在他们眼里，李成业如今这般小气，定是受了娄晓娥的影响——从前那个有求必应的老实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见李成业和娄晓娥成了众矢之的，易中海与阎埠贵交换了个眼神，各自暗喜。
阎埠贵心想：“看你这回怎么办，今天这鱼你分也得分，不分也得分！”
易中海脑海中则翻腾着别的念头：“好啊，李成业这是惹了众怒。
要是他硬扛着不分，大家对他有了成见，我就能再鼓动全院排挤他……到时一大爷的位置还是我的。”
面对四面八方的指责，娄晓娥脸色渐渐失去了血色。
还没等她开口，李成业猛地一声大吼。
“都给我闭嘴！”
李成业年轻力壮，中气十足，这一嗓子震得满院人都静了下来。
“阎埠贵，你这老穷酸再敢啰嗦，信不信我揍你？”
他指着阎埠贵的鼻子骂：“你钓这么多年鱼，分过谁一片鱼鳞？也好意思来要鱼？”
“吃鱼？你配吗？吃屎去吧你！”
一顿劈头盖脸的怒骂，把阎埠贵气得脸色铁青。
阎埠贵向来以文人自居，骂人从不带脏字，这下被李成业喷得还不了嘴，活像秀才遇上兵——有理讲不清。
何况，他本来也不占理。
“就是，三大爷，您钓鱼那么多年，咱院里谁尝过您一口鱼汤？怎么小李钓了鱼，您倒好意思伸手要？”
许大茂在一旁帮腔。
他刚得了李成业一块鱼肉，虽然心里对李成业没多少好感，甚至记着被他坑过钱、差点丢了房的旧账，但他向来能屈能伸。
李成业这么年轻就当上车间主任，前途不可限量，若能攀上这棵大树，往后说不定也能混个一官半职。
“你还想闻鱼腥味？三大爷精得很，连味儿都舍不得给你闻！”
刘海中也在一旁冷嘲热讽。
眼下全院最让他看不顺眼的就是阎埠贵，连易中海都得排第二——毕竟阎埠贵才刚想坑他赔鱼竿呢。
刘海中依然怒气未消。
被许大茂和刘海中这么一番讽刺，阎埠贵脸上挂不住，憋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平时钓上来的鱼，能卖的都卖了，实在没人要的才会带回家自己吃。
所以他带回来的，都是些小得不能再小的鱼，或者已经死了卖不掉的。
就那么几条小鱼，阎埠贵自己家吃都不够，哪可能分给院子里其他人呢？
因此被两人这么一说，阎埠贵也无话反驳。
你自己都不分鱼给别人，别人又凭什么要分给你？
“许大茂、二大爷，话可不能这样说。”
三大妈赶紧帮腔。
虽然许大茂和刘海中说得在理，但既然有便宜可占，还要道理做什么？
“老阎钓的鱼本来就不多，每次带回来也就二三两，我们家那么多人，一人一口都不够。”
“要是有多的，我们也不会舍不得分给大家，问题是自己都不够吃啊。”
她这话刚说完，周围的人都朝三大妈投来鄙夷的目光。
不会舍不得？
整个院子里最小气的就是你们家了。
你带回来的鱼是不多，可那是因为多的都拿去卖了啊。
钓再多鱼，也都被你们卖光了。
院子里的住户们怎么会知道？因为不少人就曾找阎埠贵买过鱼。
“现在情况可不一样，小李这鱼是自己吃不完，我们也是帮他分担一些，这些鱼不吃掉，坏了不是浪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