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似乎有些意外，随即唇角微扬，将光脑放到一边，身体放松地靠进沙发背，摆出倾听的姿态：“你说。”
沈言卿组织了一下语言，问题直接而核心：“能跟我说一说系统吗？真正的系统，不是玩家手册上那些。”
沈卿眉梢微挑，身体微微前倾，凑近了些，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沈言卿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更清冽独特的、仿佛来自遥远时空的气息。
“为什么突然想问这个？”沈卿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探究。
沈言卿没有躲闪，直视着他：“或许是不想再被蒙在鼓里，不想什么准备都没有，不想……再像上次那样无力。”
他指的是曙光医院里，面对“死亡”安排时的那种纵然有底牌却依旧受制于人的憋闷感。
沈卿静静地看了他几秒，那双深邃的黑眸里似乎有星河流转，最终，他轻轻笑了笑，笑容里有些许复杂的意味：“即使知道这些，可能会很危险？知道的越多，有时候负担越重。”
沈言卿毫不犹豫：“嗯。”
客厅里安静下来，只剩下雪团细微的呼噜声和窗外隐约的车流声。
阳光斜照，在沈卿黑色的发梢和沈言卿微红的睫毛上跳跃。
沈卿靠在沙发里，看着对面神色恢复平静、但眼底仍残留着一丝凝重和思索的沈言卿。
忽然觉得，这副模样比他被迫营业跳《极乐净土》时，要生动得多，也更……戳中他心底某个隐秘的角落。
他手指无意识地在沙发扶手上点了点，一个恶劣又带着几分试探的念头冒了出来。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用一种近乎诱哄、又带着点撒娇意味的口吻说：
“那些……可都是最高机密哦。
小言卿想知道更多吗？比如……那道意识沉睡的具体位置？或者，我们接下来真正的计划？”
沈言卿抬眼看他，红色的眸子清澈，带着询问：“你想说什么条件？”
沈卿笑了，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锁定沈言卿，指了指自己线条优美的侧脸，声音压低，带着气音：“想知道啊？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沈言卿的表情空白了几秒。
他看着沈卿近在咫尺的、带着促狭笑意的脸，还有那根修长的手指正点着他自己的脸颊。
这个要求……过于突兀，也过于暧昧。
是玩笑？还是又一次的试探？
他沉默了片刻，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拒绝，或者干脆起身离开。
但心底却有一股莫名的情绪在涌动——或许是刚才那些沉重真相带来的冲击需要宣泄，或许是沈卿眼底那抹不容错辨的认真和期待触动了他，又或许……他只是厌倦了总是被动地接受安排和“道歉”。
在沈卿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冷淡拒绝或者直接无视时，沈言卿动了。
他微微侧身，向着沈卿的方向靠近了一些。
没有太多的犹豫，也没有羞涩，至少表面上看不出，只是很平静地、目标明确地，微微仰起脸，将自己柔软的唇瓣，轻轻印在了沈卿手指所指的——侧脸上。
触感温热，一触即分。
沈卿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其实没指望沈言卿真的会照做，更多的只是想看他窘迫或者恼羞成怒的反应。
脸颊上传来的微凉柔软的触感，像一片羽毛轻轻划过心尖，带着沈言卿身上特有的、淡淡的干净气息。
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被亲到的地方，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一点微妙的酥麻。
他看着已经坐回原位、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耳根却悄然爬上一点淡粉色的沈言卿，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随即涌起一股更加强烈的、想要得寸进尺的冲动。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的戏谑褪去，染上了一层更深、更暗的色泽。
他收回摸脸的手，转而抬起，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嘴唇，声音比刚才更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诱惑和隐隐的强势：
“这里。”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沈言卿，无声地传递着一个清晰的信息：不亲，就真的不说了。
沈言卿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看着沈卿那带着挑衅和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那形状优美、颜色偏淡的唇瓣。
空气似乎变得更加粘稠，连雪团都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翻了个身，将脑袋埋进了爪子下面。
这一次的沉默比刚才更久。
沈言卿的眼神眯了眯，似乎在衡量，在挣扎。
他能感觉到沈卿这次是认真的，不是玩笑。
最终，沈言卿垂下眼帘，几不可查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再次抬眼时，眸中已是一片沉静的决意。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付诸行动。
他站起身，微微倾身，伸出手臂，没有去碰沈卿的脸，而是直接环住了他的脖子，将自己拉近，同时也将沈卿微微带向他。
在沈卿略带惊讶和惊喜的目光中，沈言卿闭上眼睛，对准那微启的唇瓣，吻了上去。
不再是脸颊上那个浅尝辄止、礼貌性的轻触。
这是一个真正的吻。
起初是沈言卿主导的，带着点豁出去的莽撞和生涩，只是唇与唇的紧密相贴。
但几乎就在接触的瞬间，沈卿就反应了过来。
他放在身侧的手猛地抬起，一只扣住了沈言卿的后脑，另一只揽住了他的腰，将原本蜻蜓点水般的接触，瞬间加深。
主动权易手。
沈卿毫不客气地撬开了沈言卿因为紧张而微微抿着的唇齿，长驱直入，攻城略地。
他的吻技显然高超得多，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和缠绵，却又奇异地保留着一丝温柔，仿佛在品尝世间最珍贵的佳酿，又像是在确认着什么失而复得的宝物。
沈言卿起初身体僵硬，被动地承受着这个过于激烈的吻，环在沈卿脖子上的手臂下意识地想收紧，又有些无措。
但很快，在沈卿技巧性的引导和那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包围下，他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甚至开始生涩地、试探性地回应。
阳光依旧温暖，茶香渐渐冷却，无人打扰的客厅里，只剩下唇齿交缠的细微水声和逐渐紊乱的呼吸声。
雪团不知何时睁开了蓝宝石般的眼睛，好奇地看了沙发上交叠的人影一眼，又懒洋洋地闭上了。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沈言卿感觉有些缺氧，头晕目眩，放在沈卿肩头的手不自觉地揪紧了他的衣料。
沈卿才意犹未尽地缓缓退开，但揽在沈言卿腰上的手却没有松开。
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融。
沈言卿的脸颊绯红，红色的眼眸里氤氲着一层水光，嘴唇微微红肿，看起来比任何一次“喵喵大王”的妆容都要诱人。
沈卿看着他这副模样，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沙哑而愉悦。
他用拇指轻轻擦过沈言卿湿润的唇角，黑眸里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满足。
“现在，”他凑到沈言卿通红的耳边，用气音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皮肤上，“我可以告诉你任何你想知道的事了，我的……小言卿。”
沈言卿靠在他怀里，喘息着，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此刻心跳如擂鼓的失控感，和腰间那只手臂传来的、不容忽视的热度和力量。
他知道，有些界限，一旦跨过，就再也回不去了。
但此刻，只剩下彼此灼热的体温，和空气中弥漫开的、名为暧昧与占有的无声硝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