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李薇就组织几个组长开始讨论。
面对毒雾和密集的变异体，强攻显然不可取。
营地的指挥帐篷里，众人看着带回的数据前，气氛凝重。
“毒雾是关键。”李薇指着分析报告，
“它不仅有毒干扰感知，而且变异体在雾中的活动不受影响，这对我们不利。如果我们无法解决毒雾问题，进去就是瞎子、靶子。”
“净化树萃取液测试过了吗？”林曜问。
“测试了。”一名技术员回答，“高浓度萃取液可以中和小范围内的毒雾。”
“但是生效慢，消耗大，且中和时产生的能量波动，很可能惊动普罗米修斯组织。无法支持大队人马隐蔽通过。”
另一个组长抱着胳膊：“能不能从地下走？绕过这片区域？”
一个勘测队员摇头：“这片区域地下结构复杂，旧时代的管道和地基交错，不好弄。”
“毒雾是化学和生物污染的混合物，”绿洲基地一位对毒素有研究的木系异能者，名叫青山。
他指着分析仪屏幕，“主要成分包括腐化生物释放的神经毒气、还有化工泄漏残留物、以及高浓度变异真菌孢子。”
海涯基地的吴刚抱着胳膊：“我们海涯对付有毒海雾，用的是多层过滤和空气循环系统。但那是固定设施。便携式的……过滤效率跟不上这种浓度。”
“或许不需要完全过滤。”队员石兰提出不同看法，“侦察报告说，靠近大型建筑背风处和某些地形，雾会变薄。我们可以制造一个小范围的‘洁净空气泡’。”
“那怎么造呢？”李薇问。
石兰介绍着，“用能量形成一道定向且快速流动的气流屏障，可以短暂推开周围的污染物。”
“能耗很高，但如果我们用高能量电池驱动，制作几个小型的装置，就能在队伍周围维持一个。持续时间不会长，但足够快速通过一段距离。”
“同时，”青山补充，“我们需要服用解毒剂，并佩戴加强型过滤面罩，作为空气泡不足时的后备。”
“路径选择呢？”林曜更关心这个，“就算有了临时净化的手段，也不能在怪物堆里横冲直撞。”
王磊调出侦察队绘制的粗略地图：“这里有几个变异体相对稀疏区。掩体多，我们可以尝试规划一条路线，从这通过。”
“我们还需要精准的实时情报。”李薇说，“一旦进入毒雾，我们就是半盲。必须有人能在前方探路，并实时传回障碍和敌情。”
石兰说，“我们有一种基于地下隧道通讯技术改良的型号，使用特定低频段，抗干扰能力较强。
“在这种毒雾里，有效距离可能也只有几百米，但是也够用了”
“那就这样，按计划来。”李薇接口。
“探路小组在前，每前进一段，在安全点布设一个联系点。然后队伍沿着他们标记的路线前进，通过中继器保持联系。”
所有准备工作完成。
一共提出两条路线。
A线更短，需要穿越一片相对开阔的停车场废墟。
b线更长，弯道多，全程有密集的建筑残骸作为掩体。
小组讨论，决定沿b线渗透，尽可能接近目标大厦，并传回第一手情报。
出发前夜，营地篝火旁，小组几人最后一次检查装备。
李薇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逐一检查了他们的面罩密封和装备固定。
“一定要保持通讯，随时报告。安全第一，有哪里不对不要深入，立刻撤回。”她看着小组众人，“等你们回来。”
凌晨三点。
小组离开营地，向w市废墟潜去。
最初相对顺利。他们按照预定路线，在枯木和土丘间快速穿行，变异体也比较少。
天色微亮时，他们抵达了侦察队标注的毒雾边缘。
前方，雾气如同活物般缓慢翻涌，能见度迅速下降。
空气中开始弥漫那股刺鼻味道，即使隔着面罩也能隐约闻到。
“检查装备，启动。”组长低声下令。
背负的装置微微震动，从喷口释放出洁净气流，吹开身前的浓雾，撑开一个形状不规则的范围。
面罩和滤罐也开始工作。
“一号，清晰。”
“二号，清晰。”
……
“六号，清晰。”
“传感器功能正常，干扰等级中等。”
“按b线顺序，前进。保持间距，注意脚下和标记。”
b线果然复杂。
小队钻过倒塌的混凝土空隙，攀爬覆盖着滑腻苔藓的楼梯，绕过冒着气泡的污水坑。
每一步都必须极其小心，既要避免发出太大的声响，又要避免刮破防护服。
“左前方十米，建筑后有两只变异体。”
队伍无声绕开。
“注意脚下，地面有酸性腐蚀痕迹”
小队的成员手掌不时按在地面或墙壁上，感受震动。
他们缓慢地向着目标挪动。
每隔一段距离，小队成员会在相对稳固和隐蔽的位置，布设一枚标记，并用探测器确认信号。
时间在高度紧张中流逝。
面罩内开始积攒水汽，呼吸变得粗重。
防护服内的温度升高，汗水浸湿了内衬。
所有人都知道，体力的消耗是无法回避的挑战。
在渗透大约两公里，接近一片大型商场的开阔区时，意外发生了。
“警报。前方五十米，检测到多个移动热源。”
队伍立刻停止，紧贴在一堵半塌的承重墙后。
队长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望去。
大约七八个变异体的轮廓在雾气中晃动。
它们形态各异，有的四肢着地爬行，有的直立行走。
这片相对开阔的区域来回走动。
“绕不开。”队长低声道，他快速观察地形，“强行通过风险更大，声响也大。”
“等等看？”一个队友提议。
李薇摇头
另一个队员再次感知地面：“下面是空的，像是以前的停车场入口坡道，被坍塌物半掩着。”
“如果能把入口再清理大一点，或许能从那下面钻过去，绕过这片区域。”
“需要引开它们。”队长看向一个小队成员，“有办法制造动静吗？不需要很大，但要让它们分出部分注意力。”
那个队员从背包里取出一个自制的装置。
“这个，设定两分钟，我可以爬到那边较高的地方设置，然后溜下来。”
“行，他去设置。其他人，准备清理入口，动作要快，尽量轻。”
“一旦装置发声，巡逻队被吸引，立刻清理并进入地下。”
那个队员像壁虎一样悄无声息地爬上旁边的倾斜钢架。
其他人移到入口的坍塌处，清理周围的碎砖。
两钟后，一声类似金属摩擦的鸣响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