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皇帝盯着眼前的“法器”，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那是个黑漆漆的木框，上面蒙着层半透明的绢布，绢布上用朱砂画着些歪歪扭扭的符号——“广告拦截”四个简体字，旁边还画了个打叉的小人。这是李小满今早特意送来的，说能“挡煞”。
“灵虚子，这玩意儿真能防小人？”嘉靖戳了戳绢布，总觉得像街边小贩卖的唬人玩意儿。
“陛下您看，”李小满拿起一支毛笔，蘸了点墨汁在绢布上画了个圈，“这就像宫里的屏风，能挡住不该看的东西。但臣这‘法器’更厉害，能自动识别哪些是‘秽气’，哪些是‘清气’。”
他正说着，殿外传来太监的通报：“首辅严嵩求见——”
嘉靖刚要准奏，李小满突然举起那木框挡在他面前，大喊：“陛下小心！此乃‘秽气’入侵！”
严嵩走进来，正好看见李小满举着个怪东西对着自己，顿时脸一沉：“灵虚子这是何意？莫非老夫是邪魔不成？”
“严大人息怒。”李小满放下木框，一本正经地解释，“此乃臣新制的‘防火墙’，专门拦截‘垃圾信息’。比如有人总说些‘修仙炼丹’的空话，或者报喜不报忧，它就会自动屏蔽。”
严嵩气得胡子发抖：“你！”
嘉靖却乐了：“哦？还有这等妙用？那你给朕演示演示，这墙怎么‘防火’？”
“臣这就给陛下看‘病毒扩散图’。”李小满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一卷画轴，在地上铺开。
那是幅手绘的宫廷势力图，用不同颜色的圆点标注着人名：红色代表严党，蓝色代表中立派，绿色代表徐阶等清流。红色圆点密密麻麻，几乎布满了户部、工部、吏部，甚至连锦衣卫里都有几个。最显眼的是，严嵩的名字被一个大红色圆圈围着，无数条红线从他那里延伸出去，像病毒的触须。
“陛下您看，”李小满指着图，“这红色‘病毒’已经蔓延到朝廷各个角落。它们吸收‘国库养分’（指贪污），排挤‘正常细胞’（指忠臣），再这么下去，整个‘大明朝系统’都要崩溃。”
嘉靖的脸色慢慢变了。他不是傻子，严党贪腐他早有察觉，只是一来需要严嵩制衡文官集团，二来自己沉迷修仙，懒得深究。但这张图太直观了，红色的蔓延像一张网，看得他头皮发麻。
“那……该如何清除？”嘉靖的声音有些干涩。
“简单，定期查杀。”李小满拿起一支毛笔，蘸了点清水，在图上抹掉几个边缘的红色圆点，“先从外围的小‘病毒’开始，比如那些贪墨数额不大、根基不深的，抓几个典型，杀一儆百。这叫‘增量清除’，不会影响系统运行。”
他又指着严嵩的大圆圈：“至于这种‘核心病毒’，不能硬删，否则容易导致系统崩溃。得先切断它的‘传播链’（指罢黜其党羽），等它孤立了，再一举清除。”
严嵩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强作镇定地冷笑：“灵虚子满口胡言！什么病毒、系统，无非是想诬陷老臣！陛下，此乃离间计啊！”
“严大人别急着对号入座。”李小满转头看他，笑眯眯地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臣这里有份‘病毒日志’，记录了近三个月来，红色圆点们的‘异常操作’——比如户部某主事上个月突然多了三进宅院，工部某郎中采购的木料比市价高了三成……要不要臣念给陛下听听？”
严嵩的脸“唰”地白了。那些都是他党羽的小动作，他以为做得隐秘，没想到全被记了下来。
嘉靖盯着严嵩，眼神变得锐利：“严嵩，灵虚子说的，是真的吗？”
“陛下明鉴！老臣绝无此事！”严嵩“噗通”跪下，额头抵着地面，后背却在微微发抖。
李小满适时地递上台阶：“陛下，臣也只是推测。不如先按‘查杀计划’，查一查那些外围的‘小病毒’？若是查无实据，再治臣诽谤之罪不迟。”
嘉靖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准了。就由司礼监牵头，锦衣卫配合，先查户部那几个‘异常点’。”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灵虚子，你这‘防火墙’不错，就放在朕的御座旁。以后凡有‘秽气’靠近，你就举起来。”
严嵩瘫在地上，看着李小满收起图纸，心里又惊又怕。他原本想给这“仙师”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反被将了一军。这小子哪是什么紫微星君，分明是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煞星！
退朝后，李小满捧着他的“防火墙”往回走，刚到宫门口，就被徐阶拦住了。老狐狸捋着胡子，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灵虚子好手段，那‘病毒图’一出，严党怕是要睡不着觉了。”
“徐大人过奖，”李小满笑了笑，“我只是个程序员，不懂什么权谋，只知道系统里有病毒，就得清。”
“程序员？”徐阶没听懂，却也不多问，“老夫提醒你，严党反扑起来，可比你那‘病毒’凶得多。”
“放心，我有备份方案。”李小满拍了拍怀里的笔记本，屏幕上正显示着下一张ppt——《严党核心成员罪证汇编》。
他抬头望向紫禁城的角楼，阳光穿过云层洒下来，像代码运行时的光芒。清除病毒的第一步已经迈出，接下来，该给这台“大明朝服务器”，打个更彻底的补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