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玄门协会的第三日，林辰一行人暂住在京都郊外的一处民宿。院子里的老槐树落了满地金黄，柳清颜坐在石桌旁，正用灵泉水泡着新采的野菊，茶香混着草木的清气，驱散了连日奔波的疲惫。
“张启明的令牌上，除了蛇纹，还有这个。”楚梦瑶将一张拓片铺在桌上，上面是令牌背面的细小纹路，像一幅简化的地图，“我查了玄门的古籍，这纹路指向的是西南边境的‘落蛇谷’——传说那里是黑蛇组织的发源地，百年前就被玄门先辈封印过。”
慕容雪凑过来看拓片，指尖点在纹路最密集的地方：“这里标着‘血祭坛’，和爷爷日记里写的一样，黑蛇一直在用活人精血滋养邪气，想解开当年的封印。”
秦雨烟从背包里翻出卫星地图，在落蛇谷的位置画了个圈：“这地方现在是无人区，瘴气很重，普通设备进去就失灵。我们得准备点抗瘴气的药，还有驱虫的艾草粉。”
林辰的目光落在拓片边缘的一个小符号上，那符号像一滴水，又像一只眼睛：“这个标记，你们见过吗？”
柳清颜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正是从藏珍阁夺回的那枚，经过灵泉水初步净化，邪气已淡了许多，玉佩背面竟也刻着同样的符号。“你看！”她指着符号，“当时只顾着看邪气，没注意这个。”
“这是‘引水灵’的标记。”楚梦瑶翻出一本泛黄的古籍，“落蛇谷深处有个地下暗河，河眼藏着黑蛇的核心祭坛，这个符号就是指引暗河入口的。”她顿了顿，语气凝重，“古籍上说，暗河里的水带着剧毒，能腐蚀玄门法器，只有用净化过的蚀灵金母石粉末，才能暂时护住周身。”
林辰想起灵泉底的母石，莹白的石身此刻或许正静静吸收着泉水的灵气。“看来得回一趟灵泉了。”他看向柳清颜，“你的腿伤还没好，要不……”
“我必须去。”柳清颜打断他，眼神坚定，“玉佩是我接过来的，暗河的路，我比你们更熟悉它的气息。再说，现在的我，可不是只会躲在后面的小姑娘了。”她晃了晃手里的艾草符，符纸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绿光——这是她跟着慕容雪学的新本事，能在危急时释放净化之力。
林辰看着她眼里的倔强，像看到了在灵泉畔第一次撒艾草籽的模样，终究点了点头：“好，但必须答应我，一切听指挥，不许逞强。”
“嗯！”柳清颜用力点头，嘴角扬起笑意。
接下来的几日，众人分头准备。楚梦瑶联系了熟悉落蛇谷地形的向导，慕容雪熬制了抗瘴气的药剂和驱虫粉，秦雨烟检修了通讯设备和攀岩工具，林辰则通过玄门联盟，调取了落蛇谷近百年的气候和地质资料。
出发前夜，林辰独自坐在院子里，擦拭着那把陪他走过湿地、矿洞、灵泉的工兵铲。铲身上的划痕记录着每一场战斗，也见证着他的成长——从最初的懵懂无措，到如今能沉稳布局，这把铲子早已不只是工具，更像是他的伙伴。
“在想什么？”柳清颜端着一杯热茶走过来，放在他手边，“是不是担心落蛇谷太危险？”
林辰放下铲子，接过茶杯：“危险是肯定的，但我更担心……黑蛇的真正目的，可能不止解开封印。”他想起张启明临死前的嘶吼，“他们提到的‘镇玄珠’，或许和落蛇谷的祭坛有关。”
“不管是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柳清颜坐在他身边，声音轻柔却坚定，“就像在灵泉时那样，你护着我，我也能帮你。”
月光透过槐树叶，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远处传来楚梦瑶和秦雨烟打闹的声音，慕容雪房间的灯还亮着，想来还在调试药剂。林辰看着这一切，心里忽然无比踏实。
所谓登顶，从来不是孤身一人的冲锋，而是带着身边人的信任与默契，一步步踏过险滩。落蛇谷的瘴气也好，黑蛇的阴谋也罢，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他拿起工兵铲，在月光下划出一道残影，眼神锐利如鹰：“明天出发，去落蛇谷。”
夜色渐深，民宿的灯一盏盏熄灭，只有院中的老槐树，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为即将踏上征途的他们，无声祝福。属于他们的最终之战，已在西南边境的迷雾中，悄然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