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什么？”陈警官也停住，手已经按在腰间的对讲机上。
“嗡……”那声音又响起来，像远处有台老旧的发电机在轰鸣。小吴举起望远镜，突然压低声音：“那边！岩石缝里！”
顺着他指的方向，林宇看见片半人高的野杜鹃丛，枝条被压出条歪斜的小径，泥土里还嵌着半截黑色的橡胶——是登山靴的鞋跟。“有人先来过？”陈警官的眉峰拧成个结，“孙茂才的余党？还是……”
“可能是采药人。”林宇蹲下身，指尖划过那截橡胶，“但采药人不会走这种陡路。”他抬头望向三棵银杏树的方向，“不管是谁，我们得加快速度。”
越往高处走，路越难走。原本还算平缓的山坡突然变得陡峭，碎石在脚下滚动，像踩在撒了豆子的冰面上。小吴扶着岩壁往上攀时，突然“咦”了声：“陈队，您看！”
岩壁上有道半人高的划痕，像是被尖锐器物反复刮擦过的。林宇摸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凑近细看——划痕里竟嵌着些银色的金属碎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这不是普通的石头。”他捏起点碎屑，“孙茂才资料里提到过‘外星合金’，说和灵石的能量场有共鸣。”
陈警官的喉结动了动：“老林，你说这山里头，真藏着外星人造的东西？”
“孙茂才信。”林宇把碎屑收进证物袋，“他研究了二十年，笔记里写‘灵石能引动星轨’‘祭坛是接收信号的装置’。”他指了指头顶的银杏树，“三棵树的位置，正好构成北斗七星的斗柄——古人可能不知道，但这布局和外星信号接收站的天线阵列……有相似性。”
队伍在正午时分到达银杏树下。三棵树的树干上都系着褪色的红绸，树根处堆着些碎瓷片和香灰，显然有山民来祭拜过。林宇绕着树转了两圈，突然蹲在第三棵树的背后——那里的泥土明显被翻过，新鲜的土块下露出半截青铜角。
“是礼器！”小吴眼睛发亮，“可能是祭坛的构件！”
陈警官用手套拂去泥土，青铜角上的饕餮纹逐渐清晰，和刘邦墓出土的礼器风格如出一辙。“1985年盗墓案，他们说只盗走了天命玺。”他的声音沉下来，“但刘邦墓的陪葬品清单里，明明有套青铜祭器。”
林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终于明白孙茂才为什么能瞒天过海——原来真正的宝贝根本没进黑市，而是被转移到了秦岭的祭坛。赵老大顶罪的“盗墓案”，不过是个障眼法。
山风突然大了起来，吹得银杏叶簌簌作响。林宇望着对面的山崖，那里的岩壁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青光，像有什么东西在石头里发光。“陈队，”他指了指方向，“王村长说‘岩下藏阴火’，那岩壁后面……可能有洞。”
陈警官举起望远镜，镜片后的眼睛突然睁大：“老林，你看岩壁的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