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低头！
她本能地蹲下。一道寒光擦着头顶飞过，精准地插进外星士兵的腕间装置。那士兵发出刺耳的尖啸，臂甲迸出火星。林羽借着下落的冲力撞开另一个士兵，反手从战术腰包里摸出信号弹，地打向天空。那是和张队长约定的求援信号。
跑！往我这边跑！林羽边喊边挥铲格开能量光束，他们的注意力在我身上，快！
苏瑶咬着牙站起来，受伤的脚踝传来钻心的疼，但她顾不上了。她抓着摄像机，踩着碎石朝林羽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跑。背后传来外星士兵的蜂鸣，还有能量光束擦过耳畔的灼热感，但她的眼里只有林羽，那个逆着光的身影，像座移动的山。
抓住我！林羽朝她伸出手。
苏瑶扑过去，攥住那只布满老茧的手。林羽的体温透过掌心传来，像一把烧红的铁，烫得她鼻子发酸。他反手把她护在身后，考古铲在两人之间划出严密的弧线，坚持住，张队长他们马上就到。
苏瑶贴着他的后背，闻见熟悉的青草混着铁锈的味道。是他总用的薄荷味驱虫喷雾，混着刚刚流的血。她把脸埋在他外套的破洞里，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和他同样急促的呼吸。
山谷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是张队长带着队员们到了。
苏瑶闭了闭眼，终于敢让自己抖起来。刚才有多硬气，现在就有多后怕。她听见林羽在和张队长喊话，说苏瑶受伤了先撤到山谷边缘，声音还是那么稳，像根定海神针。
林羽？她小声喊。
我在。
刚才……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林羽没说话。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蹭过她手背上的伤口。苏瑶抬头，看见他镜片后的眼睛里翻涌着什么，是后怕，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有。
不会的。12他说，声音轻得像叹息，我答应过你，要带你看遍所有未解的考古现场。秦岭这处，才刚开头。
山谷外传来张队长的大嗓门：都愣着干什么？架担架！小苏的脚踝得赶紧处理！
苏瑶笑了。她靠在林羽肩头，看着外星士兵的影子在增援队员的喊杀声中逐渐退去。阳光终于穿透云层，在岩壁上洒下一片金红。她摸出摄像机，按下录制键。镜头里，林羽的侧脸被镀上金边，睫毛上还沾着血珠，却笑得像个孩子。
这次的素材，够写十篇头条了。她小声说。
林羽低头看她，眼里有光：先把伤养好。头条……以后有的是机会。
林羽的战术背包里传来刺啦的电流声时，他正猫在一块半人高的岩石后，额头的汗水顺着下巴砸在腐叶堆里。张队长带着剩下的队员往东边引开外星士兵的当口，他攥着那台早该淘汰的老式对讲机，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苏瑶的声音混着杂音挤出来时，他差点把对讲机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