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散概率在百分之十七左右。他把光谱仪递给林羽，屏幕上跳动的曲线像心电图，不过……如果用遗迹核心的磁石当缓冲。他喉结动了动，目光避开张队长，我今早去核心区找材料时，发现祭坛下有块天然磁晶，能吸收多余能量。
林羽接过仪器，余光瞥见刘博士指节泛白。这个曾为外星科技背叛队友的男人，此刻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嚼碎自己的骨头。三天前在遗迹深处，当泽尔的士兵突破防线时，是刘博士用身体挡住了射向苏瑶的激光束。他后背上那道焦黑的伤痕，比任何忏悔都沉重。
磁晶位置标记在这。苏瑶调出全息地图，指尖点在遗迹核心区的红点上，我和林羽半小时前刚确认过，直径三十厘米，足够覆盖装置的能量场。她抬头看向张队长，队长，咱们从秦岭走到这儿，解开了外星军队的目的，找到了天命玺的秘密，现在只差最后一步。她声音放轻，像在哄劝当年不肯撤离塌方现场的老队长，而且……如果这装置真能连通古代文明核心区，说不定能找到彻底封印天命玺的办法。
张队长把压缩饼干分给周围队员，目光扫过众人：王胖子正往战术背心里塞应急喇叭，小陈在调试对讲机频道，连平时最胆小的小吴都在检查医疗包。绷带、止血粉、抗生素整整齐齐码成三排。这些跟着他在沙漠吃过沙暴、在雨林踩过蛇窝的队员，此刻眼底都燃着同一种火。
他把最后一包饼干塞进林羽怀里，但说好了，启动时所有人必须保持五米距离。他拍了拍腰间的信号枪，要是能量溢散超过预计，我数到三就拉你们回来。
林羽站起身，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传送装置的青铜基座上。基座四周刻着十二只衔尾蛇，此刻正随着装置启动的嗡鸣缓缓转动。大家检查装备！他提高声音，苏瑶负责影像记录，刘博士监控能量参数，张队指挥撤离路线。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个人，记住，我们是考古队，不是敢死队。
王胖子把 喇叭塞进兜里时笑出了声：林教授，您这话说得跟我老家娶媳妇似的。他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背包，我还多带了两包辣条，据说古代人没这玩意儿，到时候能换点文物。
小陈踹了他一脚：就你惦记吃。但他调试对讲机的手明显慢了半拍，耳尖红得像要滴血。
苏瑶举起摄像机，镜头扫过众人：三、二、一。她突然停住，镜头转向林羽，林教授，说两句？
林羽摸了摸兜里的拓片，上面的符号是今早他在通道石壁上发现的，翻译过来是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他望着队员们，想起在秦岭山脚出发时，他们不过是来做常规勘探的学者；想起在磁场区仪器失灵时，苏瑶攥着他衣袖说我信你；想起刘博士被激光击中时，那句带着血沫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