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仪式失败呢？”张队长问。
“失败的话……”刘博士的喉结动了动，“石板最下面有行小字，用古文明的‘血契文’写的。‘若逆源而行，源将噬主’。”
遗址里突然安静下来。风穿过断墙的裂缝，卷起几片碎陶，撞在石柱上发出清脆的响。林羽摸出罗盘，指针不知何时停了下来，针尖正对着石板上的漩涡符号。
“我爷爷以前说过，”苏瑶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考古的人总在和古人对话。他们留下这些线索，就是在等能看懂的人。”她举起摄像机，镜头对准浮雕里那七个身影，“如果我们现在放弃，他们的努力就真的被埋在土里了。”
张队长沉默了片刻，突然伸手拍了拍林羽的肩膀：“你小子每次做决定都像在赌命。”他从腰间解下军用水壶，仰头灌了口，“但这次我跟你赌。说吧，需要我们做什么？”
刘博士的手指在投影上快速划动，符号如星群般重组：“三辰之血需要收集日月星的能量样本。白天取日耀石，晚上等月长石现世，星尘的话……”他指了指苏瑶的摄像机，“你拍的紫露里就有。九渊之息应该是那些古代生物的呼吸系统分泌物，上次战斗时我取了点它们的唾液样本，酸性很强，但可能需要活体采集。苍穹之泪……”
“我去采紫露。”苏瑶已经背起摄影包，“顺便记录环境数据。”
“我和你一起。”林羽把罗盘收进怀里，“张队带刘博士去整理文献，看看有没有仪式的具体步骤。”
张队长扯了扯外套拉链：“行，但都给我注意安全。那堆大蜥蜴虽然昨晚没追过来，保不齐还有漏网的。”
众人开始分头行动。林羽跟着苏瑶走向遗址外的森林，晨雾在脚边翻涌，像古代文明未说完的话。他回头望了眼还在整理石板的刘博士，老人的背影被晨光拉得很长，像根连接古今的线。
“你说，”苏瑶突然停住脚步，转身时发梢扫过他的手背，“古人知道我们会来吗？”
林羽望着她发间沾的草屑，突然笑了：“他们可能不知道，但知道总会有人来。就像我们现在站在这里，就是答案。”
风掠过森林，传来张队长喊刘博士小心的声音。林羽摸了摸胸口的罗盘，这次指针没有动，像块被岁月磨平的琥珀。他知道，从今天起，他们不再是被动的考古者。他们成了守护者，替古人，也替所有还不知道危险的现代人。
而在遗址深处，那块刻着仪式的石板下，有一丝微光正悄然亮起，像颗沉睡了千年的星，终于等到了苏醒的时刻。
晨雾还未完全散去，古代文明世界的森林里浮着一层淡青色的薄雾，沾湿了林羽肩头的衣角。他蹲在一块布满青苔的岩石旁，指尖轻轻拂过石壁上斑驳的刻痕。三小时前，他们在图书馆遗址的残卷里找到的线索，正用这种螺旋纹标记着星陨晶的可能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