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关完空调，彦林的手就被司言抓住了，不知道是不是洗了冷水澡的缘故，司言的指尖很冰。
“彦林哥，头发……”
再搭配上他有些沙哑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可怜。
彦林拿他没办法，只能认命地重新开始帮他擦拭头发。
这一次，动作比刚才更快了些，也重了点，带着点“让你不注意”的迁怒，但力道依旧控制在不会弄疼他的范围。
司言乖乖坐着，任由彦林动作。温热的毛巾摩擦着头皮，带来舒适的暖意，驱散了冷水带来的最后一丝凉气。
更让他心神摇曳的，是彦林近在咫尺的气息，以及偶尔指尖擦过头皮时带来的、细微的电流感。
他微微垂着眼，掩饰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白兰地信息素的味道，因为主人的放松和专注，不再像刚才那样刻意收敛，而是更加自然地、淡淡地散发出来，与彦林身上清爽的橘子香悄然交织。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在空气中相遇，没有冲突，反而形成了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安又隐隐躁动的和谐。
“好了，差不多干了。”
彦林放下毛巾，看着不再滴水的头发，转身走回浴室，将吹风机给拿了出来。
他很快拿着一把吹风机走了出来。
他插好电源，试了试风温，调到暖风档，然后走到司言身边。
“转过去点。”
司言乖乖的按照他说的做了，彦林看着他这么乖的样子，心里的气也慢慢消散了。
动作也变得越发温柔，大概过了两三分钟的样子，头发彻底干了，彦林这才将吹风机给放了回去。
站在浴室门口，看着乖乖坐在床边的司言，他叹了口气，还是不忍心将人赶去睡沙发。
他都洗冷水澡了，现在身上肯定凉的不行，要是还挤在那个小沙发上，估计明天会感冒发烧的吧？
司言感受到他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顺着这道视线回看了过去。
“彦林哥？”
听见声音，彦林才回过神来，迈开步子向他走去。
“沙发太小了，你睡不下，今晚就跟我挤挤吧。”
司言的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直直地看着彦林，里头的光藏都藏不住。
但他马上就低下头，手指揪着毯子边，小声说：“彦林哥，这……不太好吧？而且我是alpha，睡一张床会不会……”
话是这么说，人却悄悄往床边挪了挪，空出了大半位置。
彦林直接向前走了好几步，将手撑在床边，将他困于自己的双臂之间，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橘子的清香更加浓烈。
司言看着这么近的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看我靠你这么近不也没事吗？而且就是一晚上，是不是alpha又有什么关系呢？”
彦林是真不知道自己对他的诱惑有多大，但好在他的自制力强，咽了下口水，就将自己的欲望给压制住了。
然后点头附和。
“对……”
“那不就行了，你怕什么？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虽然我们俩分开那么多年，但你四舍五入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呀。
不是那种禽兽，不会对你动手。”
‘至少现在不会。’
彦林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收了回来。
转身去关灯，也正是因为转身了，所以丝毫都没有看到，司言眼眸深处那如狼似虎的占有欲。
他可巴不得，彦林对他禽兽一点呢。
关上灯之后，房间内的亮度一下子就减弱了，只留下了床头的小灯，供给着一点点的光亮。
彦林做好一切就借着那微弱的光亮，重新躺回了床上，床挺大的，睡两人绰绰有余。
为了证明刚刚自己说的话是真的，他还特意在两人之间留了一条特别大的缝隙。
彦林背对着他躺着，闭着眼，呼吸平稳。房间里只剩下床头小灯的一点微光和彼此的呼吸声。
过了一小会儿，司言轻轻叫了一声：“彦林哥？”
声音很轻，带着试探。
彦林没有回应，呼吸依旧均匀。他其实没睡着，但不想在这个时候回应，怕又牵扯出什么对话来。
司言等了几秒，见他没有动静，像是确认他睡着了。
然后，彦林感觉到身后的床垫微微下陷，有人正非常、非常缓慢地朝他这边挪动。
动作很轻，带着小心翼翼，仿佛怕惊醒他。
一点，又一点。
直到，一个温热的胸膛，轻轻地贴上了他的后背。
隔着两层薄薄的睡衣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体的轮廓和热度。
接着，一条手臂，带着点犹豫，最终轻轻地、试探性地搭在了他的腰侧。
动作停住了。
司言的呼吸就在他后颈不远处，温热的气流拂过皮肤，带来细微的痒意。
属于白兰地的醇厚气息，也更加清晰地笼罩过来，与他身上的橘子香无声交融。
彦林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应该立刻推开，或者出声制止。
但是他没有，一来如果现在拆穿的话，确实会有点尴尬，二来就是他心里不想将他推开。
说实话，有些贪恋这种感觉。
彦林依旧保持着背对的姿势，一动不动，也没有出声。
像是默许。
身后的人似乎终于放下了心，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搭在他腰侧的手臂也略微收紧了些，将额头轻轻抵在他的后肩胛骨处。
呼吸，渐渐变得绵长安稳。
彦林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感受着身后真实的温度和依偎，听着那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良久，他才极轻地、无声地叹了口气。
‘怎么这样啊……’
第二天早上，司言醒来之后才发现，彦林现在已经完全在自己怀里了。
昨天晚上还只是从身后将人环住的，结果现在主要是面对面拥抱了。
不知道是不是空调有点低，彦林有些冷，所以整个人都是蜷缩在他怀里的。
长发就这么胡乱的披散着，将半张脸遮住了，看起来有些凌乱，但还是乖乖的。
司言看着他这副模样，都快看呆了。
看了十多分钟都没回过神来，要不是今天有早八，他估计能在这儿看两三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