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不再是冰冷的抗拒，而是充满了掠夺和惩罚的意味，仿佛要将过去所有的伤害、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都通过这个吻宣泄出来。
白露呜咽了一声，不仅没有反抗，反而更加顺从地迎合上去，仿佛等待这个吻已经等待了太久太久。
衣物在纠缠中散落，理智在灼热的呼吸中焚烧殆尽。
这一夜，顶层套房里没有灯光，只有窗外城市的霓虹透过窗帘缝隙，在纠缠的身影上投下暧昧而破碎的光影。
愤怒、委屈、未愈的伤痕、残存的爱意、所有复杂难言的情绪，都在这场混乱而激烈的纠缠中，找到了一个危险而又必然的宣泄口。
不知是药物的作用，还是积压太久的情感终于决堤，白露哭着喊出了老大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而老大始终沉默，只是用动作，作为回应。
当一切归于平静，药效渐渐退去，白露疲惫不堪地昏睡过去，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老大坐起身，看着窗外泛起的鱼肚白，又低头看了看身边蜷缩着、睡得并不安稳的白露，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她伸手，极轻地拂开黏在白露额前的湿发，指尖在那依旧泛着红晕的脸颊上停留了片刻，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麻烦。
真是个大麻烦。
但这一次，她似乎再也无法轻易甩开了。
晨光熹微中，某些界限被彻底打破，某些关系，走向了一个再也无法回头的方向。
而这一切，都被躲在暗处、本以为计划得逞、却最终看到白露被老大抱走的林浅浅，透过门缝，看得一清二楚。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眼中充满了计划失败的震惊、嫉妒，以及一丝……更深沉的、被背叛的怨恨。
”该死，怎么会这样，你安排勾引她的人呢？”林浅浅一脸愤愤地对一旁的黑影问道。
【刚靠近就被她们的人解决了，我早就说过这个方法不可靠，你不信，现在好了，本来我能控制的人就不多了，现在都快给你耗光了。】
“我的大姐头......”
天道见林浅浅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无奈，一阵烟雾飘过，两人消失在原地。
屋内，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下一道狭长的光斑，落在深色的地板上。
老大很早就醒了，或者说，她几乎一夜未眠。身侧的白露依旧沉睡着，呼吸均匀悠长，与昨晚那个被药力掌控、脆弱又炽热的她判若两人。
老大静静地躺着，没有动，目光落在天花板上，思绪却早已飞远。
昨夜的一切像一场失控的风暴，席卷了她精心构筑的所有防线。愤怒、报复、以及那被她死死压制的、不该存在的悸动，全部在混乱中宣泄殆尽。
此刻风暴过去，留下满地狼藉，和一种近乎空洞的平静。
她轻轻掀开被子起身，动作尽可能轻微，没有惊动身旁的人。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一件件穿回身上，冰冷的布料触碰到皮肤，让她更加清醒。
她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外面天色已经大亮，城市开始苏醒，仿佛昨夜宴会上的阴谋与混乱从未发生。
“唔……” 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嘤咛。
老大的背影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但她没有立刻回头。
白露醒了。意识回笼的瞬间，身体的酸痛和脑海中零碎却炽热的记忆碎片让她瞬间屏住了呼吸。
她看着站在窗边那个挺拔而疏离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甜蜜与恐慌交织攀升。
她记得昨晚自己的不堪，记得药物的灼烧感，更记得后来……老大那双不再冰冷、而是燃着暗火的眼眸，以及那近乎凶狠的、带着惩罚意味的回应。
“醒了？” 老大的声音传来，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她转过身，目光落在白露脸上，那审视般的锐利让白露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嗯。” 白露低低应了一声，拉起被子掩住身体，视线有些无处安放。
“药效应该退了。”老大陈述事实，走到床边，拿起自己的外套，“能自己处理吗？”
她的语气公事公办，仿佛在处理一个任务后续。
白露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昨晚那片刻的温存与失控仿佛只是她的幻觉。“可以。”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同样平静，“昨晚……谢谢你。”
老大穿外套的动作顿了顿，侧头看她，眼神复杂难辨：“不用谢。换做是安全屋任何一个人，我都会这么做。”
这话像一盆冷水，将白露心底刚燃起的一点微弱火苗浇熄。她垂下眼帘，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是啊，只是责任。因为她是同伴，所以不能放任她在那种场合出事。与她是“白露”无关，与她们之间纠缠的过去……更无关。
“我明白。”白露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戴上了惯常的、无懈可击的面具，只是眼底深处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黯淡，“不会给你添麻烦。”
老大看着她迅速切换的姿态，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收拾一下，一小时后我们离开。昨晚的事，暂时保密。”
“好。”
老大转身离开了卧室，门被轻轻带上。
房间里只剩下白露一人。她维持着僵硬的坐姿，直到外面传来老大走向客厅的轻微脚步声，才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般，缓缓向后靠在床头，抬手遮住了眼睛。
身体还在清晰地提醒她昨晚发生的一切，但那个人的态度，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冰冷。
她终究……还是没能跨过那道鸿沟吗？
客厅里，老大给自己倒了杯冷水，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却无法浇灭心底那丝莫名的烦躁。
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分。但她需要那道界限。一旦模糊，后果不堪设想，那种火热，她没法再承受一次。白露是个聪明人，应该能听懂她的警告。
两人回到安全屋时，众人甚至还没醒来，老大将白露安置在房间便来到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