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发动，很快消失在街角。
叶拾壹站在原地，直到完全看不见车影，才弯腰提起那个银色箱子。箱体冰凉，但阳光已经开始温暖她的后背。
她打开后车门，小心地抱起熟睡的儿子。叶湛在梦中呢喃了一声“妈妈”，把脸埋进她怀里。
公寓楼的门禁系统识别了她的虹膜，门悄无声息地滑开。走廊尽头的安全屋里，一切生活用品都已备齐，甚至冰箱里都塞满了食物。
叶拾壹把儿子放在卧室床上，盖好被子。她站在窗边，看着窗外逐渐苏醒的城市，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外骨骼的控制面板。
屏幕上弹出一条加密消息，发件人是沈砚凌：
「第一个月工资已预付，打在叶湛的教育基金账户里。好好休息，叶博士。战争还没结束，但至少今天，我们可以喘口气。」
她关掉消息，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里放着一本相册——翻开的第一页，是她三年前在斯坦福实验室的合影。照片里的她笑得毫无阴霾，身边站着导师林启明，还有……年轻的西蒙，那时他还只是个普通的研究员。
照片背面有一行小字，是林启明的笔迹：
「给拾壹：记住，科学应该照亮黑暗，而不是制造更深的黑暗。」
窗外传来早班地铁驶过的隆隆声。新的一天，真的开始了。
而这一次，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叶湛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他坐在陌生的床上，盯着天花板上陌生的纹理，足足看了五分钟。
“老妈？”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叶拾壹几乎是冲进卧室的。她手里还拿着锅铲，身上系着围裙——这是她三年来第一次下厨。
“宝贝，你感觉怎么样？”她坐在床边，小心地观察儿子的眼睛。没有血丝，瞳孔对光反应正常，但眼神里有一丝她从未见过的迷茫。
“我……做了个很长的梦。”叶湛揉了揉太阳穴，“梦见我在一个实验室里，有很多人在看我……”
叶拾壹的心一沉。
“还有，我梦见一个穿黑衣服的叔叔。”叶湛抬起头，眼神逐渐清晰起来，“他给了我一个草莓大福，还让我告诉你……密码是‘晨光’。”
锅铲“哐当”掉在地上。
叶拾壹几乎是扑到客厅，打开那个银色手提箱。在层层文件下面，果然压着一个加密U盘。她颤抖着输入“晨光”——密码正确。
U盘里只有一个文件夹，名字是：「给叶博士的道歉与补偿」。
里面是三份文件：
第一份，是她三年前实验室事故的完整调查报告，包括所有被篡改的数据原件和修复方案。
第二份，是Nt公司“渡鸦项目”的全部技术资料，附带着沈砚凌的亲笔注释：「这些不该被销毁，但也不该被滥用。由你决定它们的未来。」
第三份，是一段视频。叶拾壹点开，沈砚凌出现在画面里。背景看起来像是在车上拍摄的。
“叶博士，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我已经不在附近了。”他的声音比平时温和，“首先，道歉。我把你卷进了我的私人战争，这并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