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林芳华只顾着炫耀她做的好事，那就是把程月嫁给了一个残疾暴戾的老男人。
却没有告诉他们，这个残疾暴戾的老男人身份不一般吧。
陆行止：我？老男人？
程月：我18，你28。
陆行止：…老男人…他就会很疼媳妇…
但是或许刚开始的时候，林芳华也不知道陆行止的身份背景。
不然她就不会嫁程月，而是嫁她自己了。
而此时的张素芬母子，也就不会如此大胆的在陆行止的面前放肆。
“程月，你这找的什么心理变态的老男人？”
“他是自己残废了，也恨不得别人跟着残废是不是？”
“我可是告诉你，伤人犯法！”
“要是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你们两个都得给我蹲局子去。”
“我要你们蹲一辈子，我要你们把牢底都给蹲穿了…”
……
女人歇斯底里的大声咒骂了起来，完全没有了平常在外面的笑面虎形象。
她的声音，很快就把通道里面的其他住户给吸引了出来。
他们纷纷的打开房门，探出了脑袋。
程月镇定自若的挺直了单薄的脊梁，精致的眉眼缓缓的露出了无辜和疑惑来。
“后妈，你平常在外面都不是这么凶的。”
“你的虚伪呢？你的假惺惺呢？你的表面功夫呢？”
“你要是再不收敛一下，别人就会知道你不是一个好人了哦。
程月的声音轻飘飘的，但是打在张素芬的脸上，却是啪啪作响，无比的疼痛。
她暴躁愤怒的脸色，登时多了几分扭曲，双眼怒圆的瞪向了程月。
她没有想到，还不过一年的时间，曾经任由她欺负的小丫头，会变得这么难缠？
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拆她的脸面！
看着张素芬眼中的恨意和厌恶，程月脸上更是扬起了人畜无害的笑容来。
“后妈，眼睛瞪这么大，要是瞪爆了怎么办？”
“我爸可不会喜欢一个瞎眼的女人。”
“你说是不是啊？”
面向张素芬的程月，身影是单薄的，声音是柔弱而软绵的。
但是她嘴角缓缓勾起的笑，却带着恶意的嘲讽。
除了张素芬，别人根本就看不到。
她的笑，就像是恶魔的笑，一点一点的在张素芬的瞳孔里面放大，勾起她内心的恐惧和害怕。
她突然控制不住的身子一紧，心脏也跟着仿佛坠入到了万丈深渊一般。
莫名的，张素芬居然的在程月的身上感觉到了害怕。
没错，就是害怕。
她张素芬居然有一天会被程月吓到！
这简直完全的不敢相信！
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张素芬扭头去叫了程海昌。
但是同以往每一次都不同的是，她这次的脸色带着点苍白，眼神里面的凶狠和恶毒，被恐惧和惊慌给一点点的占领……
“程海昌！程海昌！”
“程海昌，你还不赶快出来，你儿子被人废了。”
张素芬的声音里面，带上了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惊慌和哽咽。
不过，坏女人是不值得被原谅的。
程月造成的恐慌和阴影，更加大一步的向着她蔓延了过去。
“后妈，你这话是不是说错了，嗯？”
张素芬脸色莫名一僵，直觉程月口中接下来的话，也不会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林志雄是林光辉的儿子，怎么就成我爸爸的儿子了呢？”
“怎么你嫁个人，把林志雄的种都给变了？”
“还是说……”程月说道这里的声音微微抬高还停顿了一下。
那张素芬心头有鬼，立马就追着程月的声音上来阻止了。
“你住口！”
“我儿子随着我改嫁，叫你爸爸一声爸爸，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是挺天经地义的。”
“都能为了后婆娘跟着过来的拖油瓶，抢她亲闺女的工作，还能把亲闺女亲儿子给赶去下乡。”
“后妈，你要是不说，我都快要忘记了志雄哥哥原来是你改嫁带过来的啊。”
“说真的，我内心一直认为他可能是我亲哥哥。”
“不然你看，我爸为什么对他比对我好。”
程月的声音里面充满了苦恼，直让人心疼同情。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们两长得也像，像亲父子。”
这时，听到声音的程海昌才出来。
他一出来，就迎接到了跑过来看好戏的左邻右舍的探究目光。
“嗯，是长得挺像的。”
“程月要是不说，我们还没感觉呢。”
“你们说，工厂大院的大字帖不会是真的吧。”
“啊靠！那这岂不是说程部长乱搞男女关系，结婚了还搞大了别人的婆娘！”
……
才刚一出来的程海昌就听到了这么大一耳朵，气得直接大喝出声。
“你们围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呢！”
“志雄，你躺地上做什么？”
程海昌的目光，半点没给程月和程阳，直接就冲着地上的林志雄去了。
程月身后的程阳，在看到程海昌出来那一刻眼中亮起的那一点光亮，彻底的消失了。
他……不会再有爸爸了。
他姐姐说得对。
“志雄，志雄，你这是怎么了？”程海昌接过张素芬的手，托住了林志雄的上半身。
此时的林志雄早就已经疼得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嘴唇哆嗦了。
“…爸…爸…程月……她坏了我的蛋……呜呜呜”
林志雄说完，声音沙哑而痛苦的呜咽了起来。
他幸福的源泉，没了。
世界上还有那么多漂亮的女同志没被他教育过呢……呜呜呜……他的青春逝去了……
“程月，看你做的好事！”程海昌勃然大怒！
“志雄可是你的哥哥！”
“亲哥哥？”程月脑袋一歪，单纯的声音就怼了上去。
老东西，你有本事接上啊。
“亲…”程海昌快要脱口而出的声音瞬间的卡壳了。
怎么能够是亲哥哥？
这要是承认了，不就是承认他和张素芬乱搞男女关系。
那机车厂里面对他不满的人，说不定就会拿这件事情来大做文章。
程海昌狠狠的咽了一口气，捏着林志雄的肩膀的手都不由的用力。
“怎么可能是亲哥哥？”程海昌声音带着笑。
“月儿你忘记了，你张阿姨是我的再婚妻子。”
“不过你和志雄虽然不是亲兄妹，但是更胜亲兄妹。”
“不是亲兄妹，更胜亲兄妹。”程月看向了林志雄。
“是这样嘛，亲哥哥？”
“那刚才你想要对我耍流氓，被踢了也很正常。”
“亲哥哥，你不会介意吧？”程月笑着一张单纯的脸。
林志雄涣散的目光里，就只听见程月一口一个亲哥哥的叫着…
程月的声音，仿佛出现在了他的眼睛里，他的脑海里……
她乖巧的背着一双细长的手臂，看着她在笑。
哥哥，哥哥，哥哥……
程月看着林志雄的目光越来越深。
还在疼痛之中的林志雄，本来就意志力薄弱，被程月这么一看，瞬间脱口而出了脑袋里面的臆想。
“月儿，就让哥哥疼你一下怎么了？”
“我想你好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