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谷蔡看着汝晨呆愣了良久，满脸严肃的再次开口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汝晨耸耸肩没有说话，现在他满脑子的想法，就是怎么能杀了在护盾内的茶谷蔡。
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但茶谷蔡没有发现，因为汝晨现在身上的血都凝滞在身上了，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茶谷蔡仿佛疯魔一般，发出阵阵狂笑声。
突然茶谷蔡停止了狂笑，一脸认真的看着汝晨说道：“你愿意成为我的兄弟吗？以后这里的一切，甚至华夏古家的一切以后都是咱们兄弟！”
看着的汝晨的目光中都透露着渴望，见他没有回话。
茶谷蔡有些失落的说道：“我知道你对我有些误解，你肯定认为我这个人就是个畜生对吧。我记得以前我妈妈教过我华夏的一句古话。我想想是怎么说的，哦，对，是这么说的，未经他人苦，莫要劝人善。地下室的那些人的确都很可怜，我在这里只是负责看管而已，他们都是华夏那些大家族的人送到这里来的！他们看着光鲜亮丽，慈眉善目但那个人挣的钱是干净的啊！”
汝晨看着他，听着茶谷蔡越的自述。
他的话语越来越激昂，仿佛他心中对那些大家族的人充满了无尽的怨恨。
茶谷蔡越情绪激动地说道：“今天你见到的是我，明天你见到的可能就是别的家族的人了。他们都是一丘之貉，你能明白吗？”
满脸真情望着汝晨，希望能够引起他的共鸣。
但汝晨却还是那副样子，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不说话，仿佛要继续听他说下去！
茶谷蔡长叹口气，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汝晨。
“你知道吗，如果我不在这里的话，我根本就没有地方可去。其实咱们两个很像，我之前看过你的资料，你也是孤儿，我们都是被命运抛弃的人。”茶谷蔡越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悲凉。
茶谷蔡越继续回忆道：“当年古明凌那个混蛋到南国来考察，说要在这里搞开发。他看上了我母亲，却被她拒绝了。于是他不顾一切地勾结当地的军阀，将我母亲绑架到了这座地下室。直到我出生之后，我母亲才能在这里自由行动。后来古家和这里的军阀闹翻了，攻打这里的时候，军阀拿我母亲和我的命威胁古明凌。你知道当时他是怎么说的吗？他当着我和我母亲的面直接就说，她们本就是不值一提的人。”
茶谷蔡越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和委屈，仿佛他对古明凌的恨意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汝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还是一句话没有。
茶谷蔡满脸泪水，无力地坐在沙发上，继续述说着过去的遭遇。
“当时我以为我们注定要死了，我拼尽全力地挣扎！军阀应该也明白我和母亲对他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见我挣扎得如此厉害，他便朝我开了枪。我母亲替我挡下了那颗致命的子弹，当场就在我面前倒下了！那时的我还是个孩子，被吓坏了！母亲的身体压在我身上，滚烫的鲜血流进了我的眼睛。我甚至都不记得接下来发生了什么，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进了你刚才的地下室。”
茶谷蔡脸上露出了恐惧神色，仿佛很不想回忆那段过往。
“你知道当时那个地下室里除了我没有一个人吗？你能想象那种绝望吗？放个屁都会回荡出回音，我当时才六岁啊！”
还没话说完，就闭上了眼睛，长出口气后才继续说道：“我独自一人在那里度过了整整一年，后来几大家族一起重新规划了这里。我才被当时管理这里的钱万豪放了出来。”
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盯着汝晨，双眼遍布血丝。
身体都在颤抖，甚至都有些不想在继续说下去了。
沉默了良久，才终于惨笑道：“你知道为什么他要放我出来吗？不是因为他善良，也不是因为他有良心，而是因为他想培养一个古家的敌人！他教导了我整整十年的时间，我必须学会一切。虽然那时候没有挨饿，但我却总是被打得遍体鳞伤！”
茶谷蔡还将自己的袖扣解掉了，撸起了袖子，给汝晨看自己手臂，整个手臂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烫伤，刀上，还有圆圆的烫伤痕迹，看着和茶谷蔡放在茶几上的雪茄尺寸差不多，应该是被雪茄烫伤的吧！
汝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有如此残忍的人。
茶谷蔡瞪着汝晨，见他目光缓和很多继续开口说道：“但我还是感激他，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后来钱万豪的管理权限到期了，楚家接手了，开始管理这里。你知道当时这里就像一个屠宰场一样，比现在残忍得多。知道我为什么称地下室里的人为‘猪’吗？因为当时楚家的负责人，楚天北告诉我，只要不把下面的人当作人，而是当作猪，那么他们就是猪。”
看着茶谷蔡提到楚天北的时候，表情都不自然，汝晨顿时明白，这个叫楚天北的人，一定给他留下了无法磨灭的记忆！
“后来我也渐渐接受了这个观念，因为如果不把他们当作猪的话，晚上真的会做噩梦的！你能想象成千上万的人浑身沾满鲜血追着你吗？”
茶谷蔡整张脸都惨白了，冷汗都流了下来。
很惊恐的样子，甚至还四处看了看。
声音都压低了很多，继续说道：“楚家管理的那十年时间，对于我来讲，真是度日如年啊！那时候我必须装成心狠手辣的杀手，我取过人的器官，我当着他的面强暴过女孩。那时候我就是畜生，我自己都知道，但是我能怎么办啊！如果我不按照他的意愿去做的话，我就会被杀死！”
走到了护罩前，双手摁在护罩上，小声的和汝晨说道：“其实我不怕死，但我不能死，我还没为我母亲报仇呢！我怎么能死呢！”
说完又走向了沙发，坐了下来！他拿起茶几上的半瓶酒，仰头就干了。
之前优雅的状态消失不见了，他变得狼狈不堪。
汝晨还是没有说话，就那么盯着他，但是紧绷的面容却松缓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