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第一次发现两位师兄奸情的时候。
那时候小白还没出事，他对感情的事也懵懵懂懂的。
有一天他在外和人打架，手臂被对方的一只毒物咬了，他便去找二师兄慕言拿药。
进慕言药室的时候，听见药室里面放药材的隔间传出激烈的声音。
他轻轻推开了隔间的门，就看见大师兄离陌被绑在椅子上，脸色潮红，表情看起来有点痛苦。
当时二师兄一直问大师兄，肯不肯让他做之类的。
顾南荇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还以为慕言要杀了离陌，直接冲了进去，护在了离陌身前。
他还记得离陌当时的表情，很难堪。
一直让顾南荇走。
顾南荇当然不肯，他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宁死也要保护大师兄。
后来两人连哄带骗的，才把顾南荇糊弄走。
又过了很多年，顾南荇再次撞见两人滚床单，他才知道这两人是在一起了。
现在回忆起来，这桩感情分明就是慕言强迫的。
慕言听顾南荇说他不要脸，也不生气，还笑着说道：“要脸有什么用？我要是要脸，这辈子也睡不上大师兄。”
顾南荇：……
这句话他倒是赞同。
脸和男人，他还是选男人。
离陌哼了一声，“当年我就该去师尊那告发你。”
慕言摸了摸下巴，“我知道你舍不得。”
顾南荇发现这话题越扯越远了，连忙拉回来。
“二师兄，你能找到你师父无妄道人么？”
慕言眨了眨眼，“你找他干什么？你病了？我先给你看看。”
这九天十界想找他师父的多了，可没几个能找到的。
顾南荇解释道：“我想让他给楚离和小白看看，一个没了龙髓，一个天魂受损。”
慕言看向顾南荇，“你们……关系很好？一定要帮？”
顾南荇一听这话，就知道有门。
连忙点头，“对，一定要帮。二师兄，你就帮帮我吧，他俩太惨了，尤其是小白。我见不得小白受苦，那可比我自己受苦还难受。”
慕言眼睛一转，一个想法涌上心头。
然后故作高深地说道：“帮这个忙也不是不行，只不过……”
顾南荇追问，“只不过什么？”
慕言轻咳了两声，“只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了，我就帮你找我师父。”
离陌手里还有两粒葡萄，同时出手砸在了慕言的脑门上。
“这点事你也讲条件？怨不得小师弟说你不要脸。”
慕言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葡萄汁，笑着说道：“我说的事对小师弟来说，很简单。”
“二师兄你快说，到底什么条件？”
他猜不透慕言要说什么，总不会是相中了他的法宝吧？或者需要他来做苦力，帮忙种药材？
慕言四下看看，然后小声说道：“你去帮我和大师兄说说情，让师尊同意我们的事。”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还带着点祈求的意味。
顾南荇一怔，这种事需要他去说么？他们自己去说就是了。
“你自己怎么不去？还是去过了，师尊不同意？”
慕言解释道：“我没去说，我不敢啊。师尊多老古板啊，他不见得会接受两个男人成亲吧？”
“但是我想着，师尊平日里最宠着你，你试探性的帮我们问问。”
顾南荇还以为什么事呢，一听说是这事，直接就放下心了。
师尊是一定会答应的，毕竟师尊自己喜欢的也是男人，有什么理由拦着徒弟啊？
但是顾南荇这个人，向来不做赔本的买卖，和洛九宸这样，和几个师兄更是这样。
他佯装为难地说道：“我要是提了，不会被师尊责骂吧？这个交易，怎么感觉不大划算。”
慕言斜了他一眼，心说小师弟做了一次任务精明了，这明显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戏码。
“那小师弟你的意思是？你还是直说吧，我能办到的都答应。”
顾南荇沉吟了片刻，说道：“十天之内，你找到无妄道人，我想办法让师尊同意你们成亲。”
慕言有点懵，他的本意就是让顾南荇先试探下师尊的口风，再稍微劝劝。
怎么顾南荇这意思是，让师尊直接答应？
这位小师弟这么大本事么？
不就下去做个任务么？怎么跟抱上了师尊大腿一样？
见顾南荇说的信誓旦旦，慕言咬牙应了下来，“成交。”
虽说十天找到师父有点难，但是他想想办法，也不是不可能的。
双方就这么达成了共识。
慕言看了看天色，打了个哈欠，“你还不回去，已经夜里了，我都困了。”
顾南荇白了他一眼。
“我走了，去找师尊办事。”
慕言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心说果然是小师弟，这么晚还敢去找师尊，他们是不敢的。
顾南荇和离陌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终于把这小祖宗送走了，我们进去睡觉？”慕言蹲在离陌身边，柔声问道。
离陌嗯了一声，下一刻慕言就把人打横抱在怀里，然后低头亲了他一下。
“以前的事，你还怪我么？”慕言忽然问道。
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两人都没提过以前。
如今慕言问起，离陌一愣，然后摇头说道：“已经忘了。”
慕言眼底划过一丝哀伤，他说忘了，其实就是还没释怀吧？
下一刻，就听离陌说道：“如果师尊没意见，我就和你成亲。别想以前的事了，我真的忘了。”
慕言抱着人停住了脚步，然后低头狠狠亲了上去。
“就算师尊不同意，就算离开太清宫，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此时被慕言惦记的师尊，正站在卧房的窗边，静默不语。
不是都准备好了么？怎么还没来呢？
他还等着被他锁呢。
洛九宸眼底先是闪过一抹兴奋，看看窗外，眼中的兴奋又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失望。
这个时辰还没来，不会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