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荇无语极了，这位皇姑母要干什么？
进去搜？搜什么？
瞬间，顾南荇就明白了。
她这是以为他们三个？
也难怪，洛九宸男装和女装差别很大，他们没认出来也正常。
但是不能拿他当禽兽啊，那种事他可干不出来。
洛九宸身边的人已经挡住了黑甲卫。
婉凝大长公主看向谢廉，“谢阁老，这种祸乱宫闱的事，您管不管？”
谢廉一脸的为难，心说大长公主这不是作死么？
满天下的人，摄政王要谁，谁不得巴巴爬上去。
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是长久之道啊。
他怎么管？又有什么资格管？
婉凝大长公主见谢廉没有出头的意思，忽然站起身拿过边上托盘上的打龙鞭。
“谢廉听旨！”
谢廉见状也懵了，先帝的御赐之物，当初赏给婉凝大长公主的时候，就说了上打昏君，下除奸佞。
可先帝已经不在了，现在是新帝当权，这……
但他是内阁首辅，又不能真的不拿先帝当回事。
便含糊着说道：“殿下，祸乱后宫说的严重了，没有证据的事不能胡说。”
婉凝大长公主的神色已经接近疯狂，此时只想让这三人的龌龊曝光在众人之下。
她扬起鞭子，就朝着主殿的门口冲去，“你们不敢，本宫亲自去。”
她要撞破了这桩丑事，看他们还有什么能狡辩的。
离门口还有一丈远的距离，就见洛九宸一个半飞身，一脚踢在了婉凝大长公主的身上。
婉凝大长公主飞出去足有两丈远，整个人趴在地上。
洛九宸一脚毕，又站回了顾南荇身边。
顾南荇低声夸赞道：“夫君威武。”
还给了他一个赞扬的眼神。
洛九宸嘴角微微上扬，这可能是男人最喜欢听到的夸赞了。
顾南荇从台阶上走下去，一直走到婉凝大长公主的身边。
居高临下。
“祸乱宫闱？要说祸乱宫闱，那也要先从皇姑母说起。”
“皇姑母当初和老玄武王可也是浓情蜜意啊，还为此逼死了玄武王府的原配王妃，皇姑母好手段。”
顾南荇说话的声音不大，却让在场众人都惊诧不已。
婉凝大长公主半趴在地上，眼底满是恐慌之色。
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
知道这件事的人，该处置的她都处置了。
这不可能啊。
顾南荇看向严江，“把大长公主带去偏厅，众位大人也一起吧，有些事，也该清算了。”
众人一脸懵逼地跟着往偏殿走去。
洛九宸则跟在顾南荇身边，并未多言。
众人在偏殿按尊卑坐好之后，严江带了婉凝大长公主进来了。
顾南荇手往桌子上一支，两腿交叠，面带嘲讽地看了一眼婉凝大长公主。
“严江，证据带上来吧。”
大半夜的，他懒得和她纠缠，速战速决。
婉凝大长公主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惨白没有血色。
心里暗自安慰自己，顾南荇不见得有证据，可能就是听见了什么风吹草动了。
直到严江带了一个老妇人上来，婉凝大长公主只扫了一眼，瞬间眼睛就瞪得老大。
顾南荇看向婉凝大长公主，“皇姑母认得此人吧？没想到她还活着吧？”
婉凝大长公主瞳孔一缩，“我不认识，本宫怎么会认识这等乡野妇人。”
“不认识没关系，我让她帮皇姑母回忆回忆。”顾南荇给了严江一个眼色。
严江示意那妇人可以说话了。
妇人重重磕了一个头，说道：“老妇人姓花，年轻的时候是大长公主殿下身边的嬷嬷。”
“那时候先太后给公主物色了不少夫婿，公主都没中意。”
“直到那次进香，遇上了当时的玄武王。两人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但是玄武王当时不光王妃，连嫡子都有两个了。”
“公主却一心扑在玄武王身上，经常以进香的名义，在护国寺同住。”
“后来公主怀孕了，生产之前，就陆续杀了玄武王妃，和两个嫡子。安排好人，等生产完，就把孩子送到玄武王府。”
“孩子是我亲自送去的，回来就被赐了毒酒，又扔进了乱葬岗。赐酒的是我的好友，我在她的掩护下，才保了一命。”
花嬷嬷把整件事情说的一清二楚，谢廉甚至惊的都站起来了。
顾南荇冷哼了一声，看向严江，“把另外那人也带上来。”
严江冲着殿外摆摆手，侍卫带上来一个中年男子，四十岁左右的样子。
婉凝大长公主之前一直站着，看见这人进来，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属下大长公主府侍卫统领林楚，参见皇上。”声音虚弱无力。
林楚是被两个侍卫拎上来的，浑身满是血迹。
“说吧，该说的都说清楚。”顾南荇沉声说道。
林楚看了婉凝大长公主一眼，狠狠闭上了眼，半晌才睁开。
“皇上，当初大长公主殿下把孩子送去了玄武王府，后被皇后娘娘发现了端倪，已经去世的玄武王妃和皇后娘娘是手帕交。”
“大长公主见皇后娘娘一直追查玄武王妃和两个孩子的死，就……命属下杀了皇后娘娘。”
林楚的话说完，满座哗然。
谋杀先皇后，这可不是小事。
婉凝大长公主此时倒是平静了下来，再没看林楚一眼。
“皇姑母，你怎么说？”顾南荇随意地问道，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婉凝大长公主却站起了身，肃穆地说道：“皇上，这些都是这些人口头的话，没有证据。”
“说我杀了先皇后，还有玄武王妃和两个孩子，更荒诞的是，居然还说玄武王周承琰是我的孩子。简直是可笑。”
“这些事情，没有一件事是有证据的。”
“就是刑部审问普通百姓，都要人证物证俱全，皇上这么指认我，是不是有些荒唐？”
顾南荇眼色一沉，他还真是低估了这位皇姑母，居然这么快就冷静下来了。
但是没关系，哪怕是猜测，也足够把这位一国大长公主，打落尘埃了。
顾南荇正琢磨呢，就见洛九宸忽然站了起来。
走到婉凝大长公主身前，“周承琰是你的儿子么？”
没人发现，洛九宸眼眸里湛蓝色的光芒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