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混沌已经消失，它的出现就像是个美好但又脆弱的梦境一般。
“是主吗？是主出现在这里了吗？难道说主发现了我？难道说主在需要我？”
在朝着死亡森林拼命赶去，黑与白的混沌在他身上起起伏伏出现又消失。
“主，等我。”
眼看着混沌不复存在，他干脆舍弃了一切伪装选择就此打开虚空。
“哪怕会被他们发现，哪怕身死道消。”
动作干脆果断，虚空在他面前出现并张开。
可，他还是小看了道源，高估了自己。
嘀嗒。
一滴鲜血在空中旋转掉落在湿润的泥土上，它的四分五裂形成了最完美的镜子并记录了最残忍的瞬间。
瞬间之后，它飞溅在了四周的暗绿色芳草上，被露水冲淡，化为淡淡白霜。
“没想到九归一的余孽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这世道还真是不太平。”
五道不同的虚空在他同一个手掌里出现，波动的开合在互相碰撞间产生了无数次快要融合或者爆炸的气息和感觉。可是他却毫不害怕，或者说已经是习以为常。
“这是让人头疼。”
所以他在处理完尸体之后就直接握紧了拳头，让那五道虚空在同一时间内一齐关闭破碎。
“嗯？为什么死亡之地那边……我什么也感受不到呢？”
由此发现了气息异常，就如同是被抹去了存在一般，他无法感应到死亡之地里面的任何事物。
“有意思。”
两鬓花白长发随风飘舞，就如同他身材的瘦长一般看上去十分显眼又突兀，但这也没有办法，谁叫他的脸庞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疤。
令人窒息的伤疤。
“去。”
所以思考只有片刻，经验丰富的他选择以远程攻击来打开死亡森林的谜。
“……”
可就像是沉入大海一般，他的攻击竟然没有溅起丝毫波澜。
“……好奇怪，明明已经接触到了，但为什么没有任何动静呢？”
结果让他不能接受，他不愿相信自己的攻击竟然毫无效果。
“那就再来。”
便是用上了全力，哪怕有可能的后果是毁灭性的灾难。
“……算了。”
所以他还是放弃了。
“哼，感觉像是被玩弄了一样呢……嗯？玩弄？”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的脸庞于突然间扭曲并褶皱了起来。
“难道说……我已经被算计了。”
气氛突然寒冷，愠怒在他的身上聚集出现。
“哼，真是不敢相信。”
气势从有到无，他看着夜空不禁心生感慨。
“今晚没有星星啊。”
话音刚落未落，攻击却是在他的眼前顺利爆炸蔓延！
“你觉得幻觉对我而言有用吗？没用的，因为我靠的不是实力，而是经验，身经百战的经验。”
他语气自豪地说道。
“我不喜欢玩阴招，所以出来吧，我感受到你了。”
气势依旧没有放开，收敛一切的他就如同不复存在一般渺小又脆弱。
“出来。”
可是呼唤没有结果，天空之上依旧是黯淡一片。
“……哼。”
所以他明白了。
“那既然如此，你我从现在开始就是敌人了。没有机会改变的敌人，生与死的敌人。”
虚空旋即在他四周炸裂！就如同鞭炮一般的串响
和震动覆盖了整片山脉与天地！
“给我现身！”
淡淡金光从他身上亮起！那犀利的眼神在快速扫视着一切可疑又短暂的事物！
“哈！”
便是让虚空炸了一遍又一遍，可敌人的空白却还是无法出彩描绘。
“给我出来！！！”
这下意识到了一丝不对，他的全力更多的是为了扞卫自己的生命，而不是和他说的那样，为了让敌人现行。
口是心非，但这就是人性。
害怕恐惧，用尽全力的他在随着虚空炸裂形成的黑白色烟雾消散之后发现了诡异又绝无可能的一点！
“怎么……怎么可能！？为什么周围还是完好无损！？明明……怎么可能……”
摸到了自己脸上尚还存留的尘土，那是熟悉不过的味道和触觉。
“可既然它存在，不就是说明之前我看见的不是幻觉？但……那这些又是什么？”
看着自己面前还存在的尘土，那如记忆中一样的模样让恐惧繁衍在了他的内心。
“为什么……”
下意识后退，他想选择逃离。
“不行，场所于我不利，先撤再说！”
手中戒指频繁闪动，各种宝物和阵法围绕守护在他的身边。
“给我开啊！！！”
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那虚空的裂口都始终无法被他打开催起。
“给我开！”
便是干脆放弃那虚无的防守，他选择用宝物和阵法相互对冲摧毁而产生的那一瞬间波动！
便是金光瞬间璀璨，那些本该视如珍宝的宝物和阵法在此刻就犹如垃圾一样肆意挥霍和摧毁。
便是在此轮番之中，在此付出一切之后，虚空的裂口终于再度开启！
“哈……”
希望近在咫尺，透过漫长又无垠的虚空他好似看见了阳光。
“呼……”
感觉舒心又温暖，那是如同母亲温暖怀抱的感觉，那是绿茵草地上柔嫩绿芽带来的清新和苦涩。
苦涩，是啊，怎么苦涩的滋味越来越重了？
苦涩，它就像是涓涓河流一样连绵在身体里面，让整个身体都好似苦涩了起来，让整个身体都好似逐渐溃败。
“呼……”
所以他的身体已经无力，那近在咫尺的虚空现如今却是遥不可及。
“哈……”
疑问还是有很多存在，但最令他不愿相信的，是他这般实力竟然还会被折磨的如此凄惨。凄惨到就好像是做梦一般……
“哈……”
但痛苦的是他知道这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彻头彻尾的真实。
“……”
所以他放弃了，因为虚空在他的眼前开始了缓慢又快速的闭合。
闭合，他发现天空之上好像有了些星星。
“奇怪……”
想要伸手去触碰，可是它的存在太高太高。
“够不到……”
却还是没有放弃，即使手臂已经因无力而上下左右摇摆晃动不已。
“好可惜啊……”
眼皮沉重意识消磨，他知道此时此地就是自己的死期。
“……不甘心……我……真不甘心……”
回忆在脑海化为风暴，那些珍惜的忽视的都在他的“眼”中一闪而过，不留下任何记号。
……
死亡无声无息。
呼……
呼……
些许微风在空中吹掠而过，它让天空中的星星不再闪烁，然后暗夜落幕，才知道这四周的一切原来都是由罗盘变化而来。
嗒。
而少女，就平静地注视着罗盘里面所发生的一切挣扎和反抗。至于他的死亡，她则是没有注意，只是目光幽邃地看着真正的夜空，和夜空上闪烁的真正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