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拉·亚历山德拉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哦？你说莫测赚了50金元？涉嫌职务侵占？”
“等我算算哈……他两次任务有奖金，一次十金元，另一次五金元，十五金元了；”
“对了，为了任务，监察署给他分配过废旧汽车，任务结束后这辆汽车报废了，让莫测个人转手卖掉…这差不多也有30金元以上。”
“这数字没错啊，加起来就是50金元左右！”
骆笙顿时愣住。
顿了顿，薇拉队长的声音再次传来，有些不耐烦：
“我说莫测他姐啊，你能不能对你弟弟有点信心，别总是把他往歪路上想？我都和你说了他很优秀的，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一个优秀的人是德才兼备的，德在前面，这是优秀的前提，我说他优秀自然能保证他的人品…”
“我又不是瞎子！他是个怎样的队员我看的很清楚！”
“再说了，优秀的人会赚钱有什么错吗？如果连钱都赚不来，那还优秀个毛线！”
啪~
电话挂断。
听筒中传来的阵阵忙音…骆笙手里攥着从莫测那里收缴来的50金元钞票，五味杂陈。
这钱真是他赚的，不是歪门邪道搞来的！
骆笙心中有种错怪莫测的愧疚，更多的情绪则是怅然——我这傻弟弟竟然真的一个月就赚了50金元！
左思右想，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似乎真像他队长说的，我好像一直低看了他啊…
骆笙扫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注视盆栽的小白，暗自感慨：莫测的确是长大了…
这不，连老婆都有了。
这么看来，以后似乎要改变对他的看法…还有，和小白的婚事也不用过于操心了。
原本以为这俩孩子是“双傻结合”的，傻弟弟，傻弟妹…好傻的一对！这俩以后免不了自己操心，可现在看来……似乎傻弟弟也不是一点都配不上这个漂亮的傻丫头啊。
这钱还给他吧，是他赚的…骆笙苦笑摇头，刚要迈步下楼，却脚步忽然一僵，想起莫测出门前说的话：
“姐！这钱你既然拿走了，就不用还给我啦！”
“你贴补家用吧！”
当时，骆笙还以为这是傻弟弟脑子冒傻气说出的傻话——这钱是非法来的，当然要交公换取宽大处理……
这是给我的！猛然意识到这点的骆笙心中猛然一震，她低头看了看手里闪着光芒的金线钞票，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莫测竟然懂得分担家庭责任了！
这傻弟弟……
眼角似乎有晶莹的东西闪动。
………
骆笙当然不会知道这五十金元的数字是计算好的。
姐照顾了咱这么多年，怎么也得见点回头钱儿了…莫测心下如此打趣道。
直接给，骆笙肯定不要啊，这不马上怀疑是非法所得了么！想要让她收下还得用点套路…
莫测一边想，一边带着老猫在傍晚的余晖中散步。
老实说，莫测一点都不喜欢什么饭后散步，吃饱了把自己扔在床上才是最安逸的好不好？
可惜，银戒指里面收到了欧阳傲的信息。
世界：【心魇先生在吗？】
心魇：【老大，有何吩咐？】
世界：【我想和你电话私聊。】
心魇：【嗯…稍等一下，我家里穷，没电话，我出去找个公用电话。】
世界：【好的，我的电话地址是东城市远盛安保公司……】
远盛…欧阳傲提过的，就是他现在参与的家族企业。至于下班时间联系，应该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儿了，想和我聊聊…莫测瞬间便对老大的情况推测了个大概。
点名和我电话私聊，而不是在群里讨论，这说明“心魇先生”已经得到他相当程度的信任…
还有，这段时间欧阳傲的表现…很有进步啊！
很不错！看这样子，我已经抱上行省独子的大腿了…吼吼吼…希望你继续发育，早日化身成为这个世界的傲天大佬！
之所以出来打电话，当然是为了回避家人，最好不要用家里的电话联系隐秘组织的成员，这很容易在电话局留下记录。
穿过两条街，莫测这才找到一个公用电话亭，丢给老猫一句“我和线人联系一下”，便让猫叔乖乖站在外面等待。
老猫还是恪守《惩罚者手册》的，大家各有负责的案子，除了必要的时候共享情报，平时互不干涉……队友联系线人时他理应回避。
入职刚不到一个月，你特么都有线人了!老猫看到莫测闪身进了电话亭，心中叹道，这小子天生是个干特务的料！
忽然联想当初薇拉执意将莫测拉入惩罚者队伍，老猫心中一动，有些恍然……薇拉不愧是惩罚者队长，眼光果然老道。
狗屁线人！线人要花钱花精力培养的，我哪来的闲钱…莫测接起电话，致电欧阳傲。
这还是第一次和欧阳老大电话联系。
欧阳傲：“喂？沈先生吗？”
莫测：“是我！心魇！”
欧阳傲：“咦？你的声音有点熟悉啊…”
莫测：“熟悉？世界老大别开玩笑，我承认我的声音很好听，但我真的没见过你的！”
欧阳傲：“真的有点熟悉，我想不起来…”
莫测：“都说了是您的错觉，别想了，说正事！世界老大，公用电话打长途很贵的……”
老子的八十金元存款差不多全给你了，你花不起电话费这点小钱？
欧阳傲心里先是一句老子信了你的鬼，却又马上想到制作契约物品“通讯”应该很难，毕竟，想买源石要费点力气的，有时候会溢价……
心魇先生虽然从我这里拿走了八十金元，可能都用在制作通讯上了，没准还得自掏腰包搭上些钱…嗯，这很有可能！
沈先生竟然穷到这个地步…可见，他制作“通讯”并没从我这里赚差价…他不但鼎立支持我，更是一个诚实可信的好人！
莫测：“老大…你快说啊！快到时间，我又要交钱了…”
欧阳傲：“嗯嗯，我马上说！”
欧阳傲话锋一转，口气坚定：“心魇，我要是赚钱了绝不会亏待你！记住我这句话！”
莫测：“真的吗？等下，我拿个本子写下来…卧槽，写下来不能当证据啊，这世界没有录音笔。”
欧阳傲：“……”
莫测：“快说！”
“是这样，我现在这家公司是的状况是……”欧阳傲将下午与总经理卢瑛的沟通一一复述。
果然是这种合作，和当初自己预料的差不多…莫测想了想，回复说道：“老大，您已经找到问题根源了，办法不是已经有了？”
欧阳傲：“我又不傻，我当然知道…办法只有一个，弄到监察署的觉醒者清单！”
“可是我做不到啊！监察署连我爸都搞不动，他们根本不会听我的。”
莫测沉吟两秒：
“先去试试啊，老大，聪明的你应该知道，至少要去尝试一下，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这是双方合作共赢的事情，你可以直接找监察署的人谈，利弊都摆在桌上，明面谈！”
“对了，你不是正有个契约者导师嘛，让他通知他们队长和你见面。”
“额……”电话另一侧的欧阳傲身体猛然一颤：“我不是和你说过么，我那个契约者导师被我关起来了…我已经得罪他了，要和监察署谈得先和他道歉…”
亏你做的出来！莫测回想那名叫“艾伯特”的惩罚者同事，同情地砸了咂嘴：“你还真敢得罪惩罚者啊！那难办了…”
“所以我想到了你呀，你资源广，看看能不能弄到监察署的觉醒者清单。”欧阳傲的声音传来。
“这很难啊！”莫测对着话筒叹了一口气，用哀叹地语气道：
“老大，您要知道，这不但有巨大的风险，而且很难成功…去监察署偷档案，这简直是疯了！”
“相当于地球上的小偷去公安局行窃！”
欧阳傲被莫测的比喻提醒了，唉声叹气：“我当然知道有难度了，所以才找你嘛！”
莫测呵呵笑了一声，劝道：
“世界老大，你必须出面和监察署谈一谈，这是最稳妥也最安全的办法！”
“我知道您在乎面子，不想向契约者导师低头，但这并不务实…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嘛！炎帝当初若是没被人退婚，颜面尽扫，哪有后来的斗帝之姿？”
“正面解决，搞定一切不可能之事，这才是您应该做的！大丈夫谁还没受过点侮辱？谁还不能承受点委屈？”
“您是月蚀组织的首领，是这个世界未来的擎天巨擘，就当这次是鞭策自己的动力！”
欧阳傲似乎被点燃了，语气坚定：“你说的对！”
莫测见差不多了，继续填上一把火，沉声鼓励：“咱们地球上一位名人说过，只有不要脸的人，才会成为成功的人！”
欧阳傲有些出神，顿了顿，淡淡问道：
“鲁迅先生说的？”
莫测：“……..”
鲁迅先生太难了…
莫测：“不是鲁迅，但也是位大佬，我个人对他很钦佩。”
欧阳傲：“好，就按你说的办。”
呼……眼见忽悠成功，火候已到，莫测松了一口气，这才在挂断电话前说道：
“老大，您尽量先去办，如果搞不定再联系我，我想办法！”
“只要您需要，就算赴汤蹈火！身败名裂！粉身碎骨！”
“……我也去监察署把名单给您弄到！”
出门，带着猫叔回家。
电话另一头的欧阳傲紧咬槽牙。
心魇先生肯为自己兜底，肯冒生死危险帮我...我还有什么犹豫的？不就是向那个艾伯特道歉么，这和沈先生的付出相比算什么？
欧阳傲，你不是个孩子了！
作为月蚀组织首领，有心魇辅佐……铁神大人，我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感激您了！
………
猫叔：“快过年了啊，长生节！”
莫测抬头扫视街道，果然，几乎所有的建筑都挂起灯笼，张灯结彩，树木和路灯上同样如此。
大部分都是联邦政府出资粉饰，少部分则是铁民自发制作的…
老猫叹了一声：“联邦政府有这个预算，还不如用在救济穷人上。”
“要知道，南区还有很多人吃不饱饭。”
莫测想了想：“理性看待吧，您说的…并不是导致贫穷的本质。”
“那是什么？”猫叔问道。
莫测摊了摊手…
就在一人一猫沿着马路往回走时，猫叔忽然停住，指了指对面。
“我们来过这里！”
可不是么…研磨时光咖啡厅。
觉醒后的第一天就来过这里，五分人·兰思咏姐姐当时吓了自己一跳，后来又在这里打了一次牌，兴隆山庄的源石交易也是从这里得知的。
看着看着，莫测觉得有些不对。
一楼的灯没开！
虽然往日遮挡大部分光线，一二楼的窗户都会有灯光溢出…今天的一楼是黑暗的，二楼灯光也不明亮。
咖啡厅外面也没有挂着家家都有的灯笼…
没营业吗…莫测看了看猫叔：“走，我们去坐坐。”
敲了许久的门，这才有脚步声从里面传来。
门开了，却不是身穿旗袍的一楼兰思咏，而是另一个莫测认识的人，打牌的那个烟女。
“是你？小白脸？”端详了半晌，烟女也认出了莫测，颇有些惊讶。
靠，这什么鬼称呼…莫测微笑:“不欢迎吗？”
当初这个姐姐想推倒自己的……
嗯，我是文人，当然要保持文人风骨，哪怕扑街也是底层文人啊。
“没营业吗？”莫测问道。
烟女眼中闪过复杂之色：“既然是常客，上来说吧…兰姐家里出了点事儿。”
“哦。”莫测应了一声，带着老猫跟上烟女，直上二楼。
果然没有营业，一楼大厅漆黑一片，二楼上则聚着一大堆人。
熟人很多啊，师兄马力·韩旭，棕熊·安德烈，打牌时候的胖子…众人围在酒吧中间的圆桌，似乎在安慰兰老板。
此时的兰思咏没用分身术，端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脸上满是悲伤…
脸颊还挂着泪痕。
见一人一猫上楼，韩旭喊了一声：“老师？小师弟？你们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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