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乐嘉欣针对自己，杜瑞东瞬间紧张起来。
他光顾着讨好恐怖剧本的男女猪脚，忘记里面的npc了！
想起来，也确实奇怪！
杜瑞东一个场务，不去给导演和演员送凉茶，反而越过他们，去给经纪人和化妆师送凉茶......
怪！
太怪了！
杜瑞东面如菜色。
因为，他刚才违背人设，被扣除了不少死魂纸。
他本来想的是，抱紧男女猪脚的大腿。
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
陈献有些同情的看向他。
小伙汁，人情世故固然重要。
但你可别忘了，男女猪脚也不过是经验稍微丰富些的人罢了。
你与其用这凉茶来讨好我们，还不如把凉茶放鬼坟头，说不定更有用些！
而陈献也通过观察杜瑞东的微表情，确定了他就是新人。
杜瑞东支支吾吾，勉强说出完整句子。
“嘉欣姐，不好意思，是......是柏言哥和思怡姐之前帮过我，所以我才买来凉茶感谢他们的......”
“是我考虑的不周全，下次一定买凉茶孝敬你。”
乐嘉欣翻了个白眼，操着一口标准的港腔骂道。
“你不必拙劣的解释了！”
“唔明白，系唔不够红！不够大牌！”
“所以你一个场务，都敢给我脸色看啦！”
“个狗眼看人低的死衰仔！死扑街！”
杜瑞东被骂得一声不敢吭。
不得不说，乐嘉欣骂人是真有一套。
她之前刚和宋导拌口舌，不知道吵了多少架了。
现在骂起杜瑞东来，又是另一套新词。
简直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
杜瑞东一个劲儿的赔不是，低头灰溜溜的躲到了角落去。
“毋骂啦！你的嘴巴系永动机乜？都欺负到我家场务头上了哈？”
宋导看不惯了，说道。
杜瑞东身为剧院的场务，是宋导的人，就这么被乐嘉欣指着鼻子骂，宋导面子上过不去了。
眼见乐嘉欣与宋导，又要开启一场世界大战。
陈献忍无可忍，一把抓住陈思怡胳膊，同样躲到远处角落去了。
此刻，陈献，陈思怡，杜瑞东，三个扮演者并排站在一起，像三个面壁者似的。
一个负责盒饭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他的工牌，显示他姓范，笑道。
“柏言仔，你家嘉欣真系我见过最有个性的女艺人！”
“你跟着她五年，怎么忍受得了她这个暴脾气的？”
陈献苦笑一声，摇摇头。
说实话，他也很想问这个问题。
自己才刚进入这剧本里，才跟乐嘉欣待了不到半小时，脑壳就一阵阵发涨了。
也不知道真正的刘柏言，是怎么忍受的！
有这种忍耐力，无论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嘉欣姐他们快排练完了，马上休班。”
“今晚剧院盒饭是公仔面，虽然有点寒酸，但是凑合吃吧。”
这姓范的工作人员，拿出一筐碗装公仔面，让陈献他们仨选。
80年代港城的公仔面，就相当于泡面。
“范哥，都有什么口味啊？”
陈献问道。
他看这些公仔面的口味，还挺多的。
“什么口味都有哇，冬菜油味，鸡蓉味，沙嗲味......”
范哥对公仔面的口味，如数家珍。
看得出来，他平时没少采购这些公仔面，来糊弄大家。
“北鼻你吃什么口味？”
陈献问陈思怡道。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私下里竟然管陈思怡叫北鼻。
为了不违背人设，他也是尽量自然的说出了这个称呼。
他现在恐怕不管做什么事前，都要先想着陈思怡。
无他，只因他不能再扣除死魂纸了！
表面上看，陈思怡是自己的累赘。
但从陈思怡的角度，自己又何尝不是她的累赘？
一般来说，恐怖片里的男女主角，都是相当恩爱的！
是那种“你死了我就要殉情”的恩爱！
甚至不少时候会因此降智，出现“我知道她\/他变成鬼了，那我也要拯救ta！”的弱智情节！
所以，陈献也只好把这种有伴侣的情况，视作暂时性的同盟。
当陈献说出“北鼻”这个称呼后，陈思怡浑身肉皮直发麻！
干你娘！
太肉麻了！
陈思怡勉强笑了一下。
“......谢谢bb猪~”
陈思怡先是沉默了一会，才鼓起勇气向陈献说了个更肉麻的称呼。
bb猪，也是港城这边流行的对男女盆友的爱称。
说完后，两人都各自背过头去，不敢直视对方，尴尬的空气在两人间徘徊......
“矮油！柏言仔和思怡姐，都处了三年了，怎么还是那么肉麻！”
范哥看向两人的眼神，充满怨念。
“额，我要鸡蓉味的吧。”
陈思怡说道。
陈献帮她拿了一个鸡蓉口味的，又给自己拿了一个沙嗲味。
一壶开水，放下调料，等了几分钟泡开后，陈献抱着公仔面桶，就埋头苦吃。
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跑啊......
无论怎样，都不能亏待自己的肚子。
“我丢，柏言仔，你这是饿死鬼投胎啦？”
“别急啊！还有榨菜呢！”
范哥从兜里掏出两包涪陵榨菜，随手丢给陈献。
“谢了范哥！”
陈献看着手中的榨菜，笑得苦涩。
也许这就是成为男猪脚的优待？
能比别人多吃两包榨菜？
陈献撕开榨菜包，一包分给陈思怡。
“北鼻你吃。”
“谢谢bb猪~”
随后，两人都埋头苦吃起来，不想面对刚才那肉麻到极致的话，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
杜瑞东随手扒拉了两口公仔面，虽然还挺好吃的，但他一想到之后可能会发生什么，就味同嚼蜡。
杜瑞东看着旁边这对男女猪脚，吃得一个比一个快，像是吃得慢会死一样。
他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问道。
“柏言哥......”
“马上要到晚上了，剧院也要休班了......”
“我有挺多问题想请教你和思怡姐的，晚上能不能去你们房间请教？”
陈献蹙眉。
他明白，杜瑞东的意思，是想尽可能的和他们这对男女猪脚待在一块儿，这样对他这个配角，更安全些。
看得出来，杜瑞东前几个剧本，恐怕因为运气好，都因为抱男女猪脚大腿活下来的，所以才这么依赖这个办法。
他觉得，男女猪脚，一定有猪脚光环！
但陈献想说，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是否有猪脚光环......
感觉死亡光环还差不多！
对于杜瑞东来说，他的性格本身是比较好学那种，所以提出这种要求，也勉强说得过去，不会扣死魂纸。
但对陈思怡来说，可就不行了！
这番话，无论落在哪对情侣的女方眼里，都会变了味！
陈思怡当场炸锅了！
“不行！”
“我丢你老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