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以后，方正寒转动着轮椅准备离开。
看着方正寒有些萧瑟的身影，白长歌突然问出了当初他同样问过于生的问题：
“方叔，值得么？”
“什么？”
方正寒有些不明白白长歌的意思。
“我是说，你已经为了九州搭上了一条腿了，本来可以自由自在的过完下半辈子，可是现在你又跑出来当了这个局长，劳心劳力不说，说不定哪天就......值得么？”
方正寒的脸色变得郑重起来：“那些高大上的口号我就不喊了，我是一个军人，我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别说没了一条腿，就算是搭上这条命，我也无憾无悔。”
“最起码将来去地下遇到那些老战友，我可以拍着胸膛说，我对得起国家的培养，对得起身上的军装，对得起他们！”
“有些东西，你还小，不懂的！”
方正寒咧开嘴，白晃晃的牙齿有些刺眼，白长歌下意识的侧过了头去。
“科特那边，尽量少跟他接触，要不是他蜕凡境六层的修为，我们暂时拿他没办法，哪里容得下他在九州搞事情？”
“他愿意发展信徒就让他发展去吧，那些意志不坚定的人，从来都不是我们守护的对象。”
“只要他不滥杀无辜，不触碰国家的底线.....”
方正寒的话里，流露出浓浓的无奈。
白长歌低下了头，他想到了空间里，科特给他的那本小册子。
......
“大个子，你说我的选择，是不是对的？”空间里，白长歌有些犹豫的问道。
大个子刚刚翻完那本薄薄的小册子，撇了撇嘴一脸嫌弃的扔在了地上：
“我神魂不全，很多事情都忘记了，不好判断。”
“但是我知道一点，不管任何事，只要不影响别人，不管做任何决定都是你自己的事情。”
“只要你做的决定不是损人利己，不是罪大恶极，就没有人可以指责你！”
白长歌有些苦恼的说道：“可是，为什么我心里有些不舒服呢？”
大个子说道：“人心是肉长的，他们救了你，又以真心待你，你如果无动于衷反而就不对了。”
“我知道你不想招惹麻烦，但是你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有能力帮助他们却什么都不做，所以才心里不舒服。”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大个子说完摇了摇头，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会突然冒出来一些想法，一些......不怎么正大光明的想法。
好像经常有人带着他这么干一样。
白长歌眼睛亮了起来：“大个子，你有什么办法？”
大个子慢吞吞的说道：“办法很简单，只要找个背锅的不就行了？”
“背锅的？”
白长歌喃喃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借别人的手把东西送出去？”
大个子点头：“当然，这个人最好是他们内部的，还要跟你毫无关系，最好是从来没有跟你接触过的，以免到时候他们找到你身上。”
白长歌苦着脸：“我上哪去找这么个人去？”
大个子摊了摊手：“那就是你的问题了，我只负责帮你出主意，至于其他的，跟我没关系！”
白长歌白了他一眼，蹲在地上苦苦思索着他认识的每一个人，特别是异事局的人。
但是他想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只能暂时放弃，目光投向了地上的小册子。
“大个子，这本修炼功法怎么样？跟你教给我的造化会元真诀相比哪个更强一点？”
大个子仿佛遭受到了侮辱一般跳了起来：“你拿这种破烂跟造化会元真诀相比？”
“就这种粗编乱造，只能吸收元素之力的功法，一万本都比不上造化会元真诀的一个字！”
白长歌闻言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大个子，够意思，居然把这么好的东西教给我。”
大个子昂起头：“那是当然，要知道造化会元真诀炼化的可是天地元力，不知道比元素之力高级多少倍，就像那个科特送给你的那团光明之力，他修炼一年的光明之力，才能给你体内的元力增加一丝。”
“而且元力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吸收容纳还有模拟任何元素之力，下一次你再见科特的时候，可以用元力模拟光明之力，不但可以迷惑他，还能从他身上得到更多的好处。”
说起科特，白长歌和大个子同时嘿嘿笑了起来，这样的好人再给他来一打都不嫌多。
“对了大个子，这本光明圣教的修炼功法，我直接拿出去让他们修炼没有问题吧？”
大个子不屑的说道：“刚刚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研究出来的那套修炼功法，之所以只能修炼到蜕凡境三层，是因为本来九州传统武学修炼的就是最低层次的真气，又夹杂了本来就不适合九州子民体质的功法，所以才导致修炼速度过慢，还有没有办法突破更高的层次。”
“这本修炼功法肯定要比他们自己研究出来的大杂烩强，但是只能修炼光明之力，限制太大了，还容易被那些更纯净的光明之力所克制。”
白长歌笑道：“大个子，你肯定有办法的对吧？”
大个子挺起胸膛：“这点小事，我拍拍屁股就能办到了，不费吹灰之力！”
白长歌立刻顺杆爬：“那就麻烦大个子你多费费心了，嘿嘿，我去找白源聊聊，他干嘛去了，怎么我来这么久了都没看到他？”
大个子还没意识到自己被白长歌当成免费劳动力了，挥了挥手说道：“我捡到了一本古琴谱，他当成了宝贝研究去了。”
“古琴谱？”
白长歌瞪大了眼睛：“你从哪里捡的？”
大个子随手指了指一个方向：“我也记不清了，大概就是那个方向，一堆破烂，里面就那本琴谱还算完整，我就顺手捡回来了。”
白长歌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那里还是一片灰蒙蒙的，根本看不清楚任何东西。
“对了大个子，这些灰色雾气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