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我也站起来。
我怎么可能爱上周照，不可能不可能，我们只是各取所需。
他很快会厌倦我，我也很快会厌倦他，他刚才临走的时候说的。
艾小鱼坐下来，抬头看我：“你别激动。”
我低头与她对视两秒，心想：刚才明明激动的是你。
我瘪着嘴悻悻然坐回去。
艾小鱼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中充满“我不信”。
“陆星，我们认识多久了？”
“对呀。认识十年了呢。”我嘟嘴道。
——认识十年了，你都没猜到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和周照只是不知不觉中滚了一次又一次床单……
艾小鱼又是一拍桌子道：“对呀。十年了。”
我拍着胸脯，有气无力地说：“艾小鱼，你别一惊一乍的啦。”
艾小鱼挪动座位挨着我坐过来，她瞪着眼睛反问我：“陆星啊，你何时为了感情的事来找过我？”
我一下子傻了。
她又说：“你今天找我来就是想说你和你老板的事吧？”
我更傻眼了。
我确实……因为刚才周照对我摊牌他前女友的事烦恼不已。
“这不就是了！”艾小鱼认真地拍着我的肩膀说，“你在为情所困！”
随后，她有些不怀好意地笑出了声，她戳着我的侧脸说：“陆星啊陆星，你也有今天啊。你也有恋爱脑上头的时候啊！”
我倒吸一口凉气，朝着天花板默默翻了个白眼。
不得不承认，艾小鱼，你是懂我的。
我错了，刚才在心底对你的种种倨傲与不满，是我错了……
艾小鱼兴致勃勃地说：“你什么时候爱上你的老板的？该不会是在和沈阔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
“别胡说！”我推了她一把。
“我怎么可能会是那种人！”我辩解道。
艾小鱼再度拍拍我的肩：“承认也没关系啊。圣人论迹不论心的。我相信你是在分手后才和你老板在一起的。不过呢，鉴于你这么快就展开一段新恋情，我觉得我刚才的推测是很有道理的。”
我爆了句粗口：“有道理个屁啊。”
“我现在都和他没关系。”我补充道。
“我是无所住而住其心。”我再补充道，“我跟他没可能的。”
“哎呀，你急什么，说个感情上的事，你还跟我扯上佛语了。”她捏着我的脸颊，嘲讽道，“你是人吧？是人就有感情。你是女人不？是女人就会爱上男人。”
她说完，眼睛朝我的胸部看了看，说：“我看你是女人中的女人。居然这么晚才开窍，绝对是老天爷查漏补缺发现了纰漏。”
我申辩道：“我怎么不懂爱情了。我之前还交往过两个呢。”
艾小鱼反问：“那能叫爱吗？充其量只能叫喜欢。”
“那爱是什么？”我仰着脖子反问。
艾小鱼双掌夹着我的脑袋把我转过来面向她。
“爱是——”
她缓缓地说：
“离开的时候想要奔赴，在一起的时候又怕失去。
做着今天的事，想着明天的事。
想要打听对方的一切，又对于他曾经的过往，感到耿耿于怀。”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艾小鱼的话，字字都叩进了我的心里。
我的心像是被我藏进了在不为人知的角落，独自在那里砰砰跳个不停。
她推推我：“你说话呀。”
“我……说什么啊？”我尴尬地抽了抽嘴角。
“你今天找我来，到底想倾诉什么烦恼了？”她问我。
绕了一大圈，她才让我开口，不愧是我的闺蜜，艾小鱼。
小鱼说：“你爱他？他不爱你？还是他同时交往了其他女朋友？”
我拧紧眉头，戳着冰块撒气：“都不是。”
“那是什么？”艾小鱼说，“难道……他还有别的男朋友？”
我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你说什么呢？”
她笑嘻嘻推推我：“我开玩笑的。我是听说有钱人玩的比较花嘛。”
我说：“最多是有点五十度灰里面的爱好。其他也没什么……”
艾小鱼挑了挑眉，小声说：“他和你玩sm啊？乖乖～”
我看了看天花板，继续苦恼地托着腮：“倒也没那么夸张。顶多比较像美剧，不太像日剧。”
她拧着眉说：“那也还好吧，你比较喜欢前戏久久，最后进攻五分钟完成的？”
“什么嘛？”我做了个“咦～”的嫌弃表情。
怎么就扯到这儿了……
“我不是因为这个跟他闹不愉快的。”我赶紧把话题带回正轨。
“我是怕，我最初只想和他一夜情，但最后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我把手臂滑向前方，把半边脑袋搁在手臂上。
我歪着头看艾小鱼，有些犹豫。
艾小鱼也跟着我趴在桌子上，她一手搭着我肩膀，安慰我：“搭进去就搭进去呗。大不了就是失恋。失恋了，我陪你喝酒。”
她的话充满了义气，我一下子就卸下了防备。
我往旁边挪了点，贴着艾小鱼的耳朵说：“他有个女儿。而且，那孩子的母亲是自杀的。”
艾小鱼半张着嘴，足以看出她听到这两句话时的震撼程度。
“真的啊？”
我点点头。
艾小鱼拍拍我的脸，刚才的微笑不见了，换成了一种淡淡的哀愁。
“那他现在怎么说？”
“他之前想让我当他女朋友。但是我说我还没准备好……所以，现在继续和他维持着床伴的关系。”
艾小鱼想了想说：“那我觉得你可以观察他一段时间，假如他是真心喜欢你，你应该放下他过去的事。人是会变的嘛，再说对方自杀，也不能说全是他的错。真的喜欢，就给彼此一个机会。”
“我现在就有点不想继续了。”我悠悠地说，“我有一种直觉，我和他在一起越久，会越分不开。”
艾小鱼朝我皱了皱鼻子：“这么说，你想辞职？辞职了干什么呀？”
我朝她嘿嘿一笑：“学你呀，当带货主播呀。”
她自嘲道：“带货主播能赚什么钱呀，得颜值主播才行。”
她又上下打量我一眼说：“我看你倒行。冬天穿个小吊带～”
我用力推了她一下。
她说了一句我终身难忘的至理名言：“一个活好的渣男，好过一群猥琐的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