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这剑我帮你找。”凌霄眼神格外认真，“我从不会让对我好的人失望。姑娘与我相识至今，见过我失信吗？”
他顿了顿，语气沉了几分：“眼下强敌环伺，我确实需要你们的力量。”
“我信你。”剑灵轻轻点头，心里却也清楚，她若想长久留存，只能依靠凌霄。其实不用凌霄承诺，她也愿意帮他，这些日子看下来，凌霄虽杀伐果断，却从不对身边人失信。
“对了，还有件事要告诉你。”剑灵忽然凑近了些，声音里带着几分神秘，“我主人醒了，而且她决定亲自指导小狐狸修炼。”
凌霄脸色瞬间变了，猛地站起身：“她不会伤小狐狸吧？”
并非他杞人忧天，刀煞与剑煞素来脾气乖戾，行事全凭心意，连剑灵都摸不透她们的心思，小狐狸性子软，万一触了剑煞的忌讳……
“放心！”剑灵连忙摆手，眼里带着笑意，“剑煞主人或许对你不冷不热，可对小狐狸喜欢得紧，疼都来不及，怎么会伤她？你只管放宽心。”
凌霄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转念一想，剑煞毕竟在魔针空间里，真有什么事，他也能第一时间赶到。他思忖片刻，对着剑灵郑重抱拳：“小狐狸，就托付姑娘多照看了。”
“我会的。”剑灵转身时衣袂扫过地面，留下一道浅光，“只是你自己也要当心，你若出事，寂灭界的生灵怕是要遭难。更可怕的是……”她望向虚空某处，像是能看见那个月裙女子的身影，“那位存在若是动了怒，整个白泽大陆都会掀起灾难。”
“我明白。”凌霄攥紧了拳。
他对月女的心意，正如月女对他的牵挂。他知道，为了月女，自己能豁出一切；而月女为了他，同样能颠覆整个世界。
所以，他不能死。
魔针空间里，凌霄静立了许久，直到体内的力量彻底平复，才抬手撕裂虚空，身影瞬间消失在迷雾中。
临渊城的大殿里，烛火又燃了起来。上官月捧着几卷密函快步走进来，声音里带着几分急促：“陛下，最新情报，剑宗、蛊族还有界主府，这三方都有可疑动向！”
“你认为是谁？”凌霄指节叩在冰凉的玉座扶手上，清脆的声响在空殿里荡开，衬得气氛愈发沉凝。
“三方皆有嫌疑，但界主府的嫌疑最重。”上官月展开密函，指尖划过字迹时微微停顿，“寂灭界越乱，对他们越有利。只是……界主府沉寂了太多年，如今明面上的实力，早已不及神光族与魔天宗。”
凌霄缓缓起身，眸底寒星骤然亮起，周身气流都似凝了冰：“我去会会神光族，那云素纱，必定知道些什么！”
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化作一缕青烟，眨眼便消散在殿门之外。
上官月望着空荡的王座，轻轻叹了口气。她太清楚了，神光族这次是真的触了凌霄的逆鳞，身边的亲人和朋友，对这位霸天帝而言，比自己的性命还要贵重。
……
凌霄没直接去神光族，反而先折向了界主府。
白玉铺就的大殿里，他目光直射宝座上的寂灭界主，语气里带着几分冷意：“是你做的？”
侍立在旁的灰袍老者瞬间浑身紧绷，星河境高阶的气息如潮水般漫开，连殿内的烛火都被压得低了几分。
寂灭界主指尖摩挲着玉如意上的云纹，唇角勾着一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非我所为。”
剑鸣骤然炸响！凌霄右手已按在了魔尊黑天剑的剑柄上，剑鞘上的魔纹瞬间亮起血色光痕。
灰袍老者身形一闪，瞬移到二人之间，与此同时，殿角暗处突然浮现四道黑影，皆是星河境低阶与中阶的暗卫，气息凝而不发，显然是常年待命的死士。
寂灭界主玉手轻挥，暗卫们如潮水般退了回去，唯独灰袍老者仍寸步不让，一双老眼死死盯着凌霄，掌心已凝起璀璨金芒。
“退下吧，他伤不到我。”寂灭界主忽然对凌霄展颜一笑，那笑意里藏着几分高深莫测，“可是有人告诉你，劫走小狐狸的是本座？”
凌霄步步逼近，每踏出一步，脚下便凝结起寸许寒霜，连空气都似要冻裂：“是不是，试过便知。”
灰袍老者须发皆张，拳锋金芒更盛，眼看就要出手，可就在这刹那，凌霄身形突然变得模糊，像是融入了光影里。
轰！
拳风与剑气相撞的刹那，冲击波如怒涛般炸开，殿内十二根盘龙柱应声崩裂，碎石簌簌砸落。待尘埃稍稍散去，众人却惊见凌霄竟已越过灰袍老者，站到了寂灭界主面前。
灰袍老者修为虽高过他，速度却远不及，凌霄方才看似直扑拳锋，实则借着碎石遮挡，用了个声东击西的巧劲，眨眼便绕开了防线。
魔尊黑天剑的剑刃已贴在了寂灭界主白皙的脖颈上，冷冽的剑气让她颈间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只需再进半寸，便能割断喉管。
“凌霄！伤及主上，必遭寂灭界气运反噬！”灰袍老者捂着胸口，嘴角溢出血丝，嘶吼着就要冲过来。
“你最好站住。”凌霄声音冷得像冰，剑刃又贴近了一分，“不然这好看的脖子，怕是要断了。”
灰袍老者脚步猛地顿住，眼中满是仇恨与无奈，却不敢再动分毫，他赌不起界主的性命。
“你不信我？”寂灭界主却像没看见颈间的剑，语气依旧平淡，只是眼底多了几分复杂。
“我要如何信你？”凌霄剑势未收，目光如刀般刮过她的脸，“空口白话，谁都会说。”
寂灭界主指尖绽出一缕流光，在虚空轻轻一点，竟勾勒出一面水镜：“请看。”
水镜里清晰浮现出云素纱与族老押送小狐狸的景象，行至一片荒原时，突然有黑影从地底窜出，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小狐狸已被黑影掳走，画面最后定格在云素纱惊怒交加的面容上，连鬓边的珠钗都歪了。
“继续。”寂灭界主指尖再点水镜。
画面流转到九重天外，那掳走小狐狸的黑衣人正跪拜在一位白衣老者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