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除了观望，没有做其他的？”
檀礼琛的声音很冷，是松以卿从来没听过的那种冷。
“做了点，”万铎又点上一支烟，“没别的意思，就是为了逼你一把。今天要是谈妥了，什么事都没有。要是你还不打算回来，那我只能再想想办法了。”
他把烟灰抖落在桌面上，吐出一个形状规整的烟圈。
“有我没我都一样，为什么非要我回去不可？”檀礼琛打散他的烟圈，抓过松以卿的手臂，临摹着上面的花纹。
万铎翻了个白眼，猛吸了一口烟，“要是真的有你没你都一样，我还至于费这么大劲堵你吗？”
檀礼琛没说话，把酒杯里的半杯酒一饮而尽，低头看着松以卿的发顶。
“儿女情长真是要不得。”万铎看了半天，嘲讽地开口。
松以卿闻言睁开一只眼睛看着他，眸光里是冰凉的温度。
“你这样看着我也没用，”万铎丝毫不受影响，“他虽然不是为了你才不干的，但他是为了你才不回来的。”
“万铎。”檀礼琛的嗓音里含着威胁。
“檀礼琛，你还真以为，只要你不回来，我跟商有黎，还有那帮人，就能不存在，你就能安安稳稳当你的瑧元董事长？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万铎的话语里满是嘲讽，烟气从他的嘴里和鼻子里涌出来，穷凶极恶。
“你不是刚订了辆幻影吗，怎么样，来得及加防弹装甲吗？”
檀礼琛的瞳孔骤然缩紧，浑身上下的肌肉突然紧绷起来。
“礼琛？”松以卿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抬起头来看着他。
“没事。”檀礼琛的下颌线条变得冷硬，松以卿只看得到他的眼睛里冰冷的寒意。
“你不知道？”万铎挑眉，“你们两个每天在里面腻腻歪歪的那辆迈巴赫，外……”
“万铎！”
檀礼琛再次出声打断了他，言语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你如果想护着她，就得让她知道。”万铎把烟按灭在桌面上，手里的力道凶狠得像手刃仇人。
“还轮不到你操心。”檀礼琛突然放松下来，长长地出了口气。“管好你的人，别再来我这挑事。”
顿了顿，檀礼琛才又开口：“如果到了那个地步，我会联系你。”
说完，拍了拍松以卿的肩膀，站起身来离开了这里。
万铎摸摸鼻子，有疤的嘴角撇了撇。
离开了Trigger，檀礼琛一言不发，松以卿也不问。
GTR开得很快，但并不是回澜熙苑的方向。
他喝了酒，松以卿原本不想让他开车，准备打车回家，明天再让人把车开回来。
但檀礼琛不允，硬是自己开着车上了路。
松以卿坐在副驾驶上紧盯着路，隔一段时间看看他。
虽然知道檀礼琛的酒量很好，这一点威士忌对他来说就像喝水，但毕竟是酒。
再加上刚才万铎对他的刺激，她从他沉重的呼吸中能感觉到他的情绪非常不稳定。
檀礼琛的目的地不是澜熙苑，而是澜熙苑南边不远处的江岸观邸。
不算太贵的楼盘，中央的位置，中央的楼层，除了是一套比三居室的面积还大的一居，也没什么可说的。
这里的味道冷冷清清的，很久没有住过，但是很干净，应该有人定期来打扫。
“准备说了吗？”
松以卿站在阳台上，屋子里没开灯，从这里能看到夜晚的江水，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