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权敏锐地察觉到了如潮水般涌来的危险,他心里清楚,在这种情况下,男人一旦被怒火冲昏头脑,什么疯狂的事都做得出来。
“卢少爷,我也是万般无奈、身不由己啊!”刘权急忙辩解道,“这屋里不知被什么人下了药,我原本是打算离开的,可王二小姐她……她死活不让我走,我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啊!”
“你还敢狡辩!”卢勇怒目圆睁,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我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就这么被你这老东西玷污了,就算把你千刀万剐,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杀不得啊!”刘权大声喊道,“昨夜在这房中的,可不只我和王二小姐,还有陈家的少爷和家里的家丁。要是我出了什么事情,陈家那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到时候,王二小姐失身于我的事情,就再也瞒不住了,知道的可就不只是咱们这几个人了。”
卢勇怒视着刘权,咬牙切齿道:“你竟敢威胁我!”
王二小姐哭得梨花带雨,“杀了他!我一想到昨夜的人是他,就觉得恶心到了极点!”
卢勇听了王二小姐的话,大手一挥,恶狠狠地命令道:“来人,把他给我杀了,然后扔到后院的井里去!”
话音刚落,卢勇家的下人便冲上前,将刘权反手架了起来。刘权拼命挣扎,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昨夜他体力严重透支,再加上年事已高,根本不是这些年轻力壮下人的对手。挣扎了几下后,他索性放弃了挣扎。
突然,刘权大声喊道:“且慢!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既能保全王二小姐的名声,又不会伤及陈、卢两家的和气。”
果然,卢勇一听,赶忙抬手叫停了下人,冷冷道:“那好,你说来听听,要是你说的没用,我就把你剁碎了喂狗。”
刘权见状,缓缓在地板上盘腿坐下,故作镇定地说道:“依我看,就当昨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也不用王二小姐负责了。”
“你说什么,你这个老匹夫!”王二小姐一听,下意识就要冲上前去打骂刘权。
可刚迈出一步,她才惊觉自己衣衫不整,又羞又恼地连忙退到卢勇身后,尖叫道:“你这个老流氓!把他给我剁了喂狗!”
刘权白了王二小姐一眼,哼了一声道:“哼,我老不老,你昨夜难道还不清楚?我虽说只是个下人,可这么多年一直洁身自爱,没想到都快入土的人了,还被人毁了清白。”
“少废话!”卢勇听得不耐烦,怒喝道,“你最好说出个所以然来,不然我今天就把你活剐了!”
“卢少爷,您是真心喜欢王二小姐的吧?”
能狠下心把心爱的人推向自己的好兄弟,这卢勇的心胸倒也算得上宽广,能忍受常人难以忍受之事,只不过最后竟便宜了自己这个单身六十多年的老头子。
卢勇想都没想,毫不犹豫地回答道:“那是自然!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本公子便深深爱上了她,这份心意,日月可鉴。”
“这不就结了嘛!”刘权一拍大腿,脸上带着几分得意,“你们就当没看见我,就说昨夜与王二小姐共度良宵的人是卢公子您。而后,公子您再风风光光地去王二小姐府上提亲,如此一来,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说罢,他一边手脚麻利地穿好衣服,一边慢悠悠地朝着门口挪动。
“小人就不打扰王小姐和卢公子二位了,在此衷心祝二位喜结连理,白头偕老。”
话音刚落,刘权便像脚底抹了油一般,一溜烟地跑了出去。他心里十分笃定,卢勇为了王二小姐的名声,绝对不会追出来。毕竟王二小姐的生母只是个姨娘,在府中的地位并不高。
倘若这件丑事被彻底戳破,那面临绝境的可就不只是王二小姐一人了,她的生母乃至整个家族都会受到牵连。
卢勇缓缓转头,看向躲在自己身后的昔日梦中情人。王二小姐身上仅披着床单,那精致的锁骨处,清晰地露出几处咬痕,在她如雪般的肌肤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卢勇凝视着那雪白肌肤上的痕迹,不知为何,心中竟涌起一阵莫名的激动。
此刻,王二小姐也十分清楚,卢勇是唯一能救她脱离这难堪境地的人。虽说胡家的门第比不上陈家,但无论如何,也总好过嫁给一个下人,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这般想着,她顺势娇弱地落入卢勇的怀里,声音带着哭腔,楚楚可怜道:“卢少爷,人家心好疼。”
“你的心在哪里?我来给你揉一揉。”卢勇的声音低沉而温柔,说着,他的手缓缓伸进了披在王二小姐身上的被子里。
周围的下人们见状,纷纷心领神会,恭敬地退了出去,顺手轻轻带上了房门。
刘权一路狂奔,气喘吁吁地回到来凤楼。此时,阿旺正在来凤楼的后院。
“刘叔,你终于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都打算带人去寻你了。”阿旺一看到刘权的身影,赶忙迎上前去。
刘权此时已累得说不出话,哪还顾得上给少爷行礼。他一个箭步冲到桌旁,抱起桌上的茶壶,将凉茶一股脑儿地往嘴里灌,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少爷,我想……我这回是闯大祸了。”刘权放下茶壶,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怎么了刘叔,你先别急,坐下慢慢说。”阿旺赶忙扶着刘权坐下。
刘权定了定神,这才把昨晚赶到卢勇别院后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给阿旺讲述了一遍。
“呵呵呵,刘叔,厉害呀,老当益壮啊!”阿旺听闻此事,不但没有因王二小姐失身于刘权而发怒,反倒嘴角微微上扬,半开玩笑地调侃起来。
“少爷,当时情况紧急,下人灵机一动,想了个法子把他们给糊弄过去了。可眼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呀?”
刘权越想越怕,他深知,若是王二小姐不顾一切地追究起来,那自己可能性命不保。
自己辛苦大半辈子,已然垂垂老矣,只盼能平平安安、自然地度过余生,实在不想落得个悲惨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