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丹眼睛瞪得溜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面对姑姑的请求,白青青没有一丝犹豫的拒绝,语气干脆的,像是快刀斩乱麻,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
这突如其来的直接拒绝,狠狠砸在白丹心上,让她瞬间如遭雷击,所有准备好的后续说辞,都卡在喉咙里。
白丹张着嘴,半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呆愣在原地,她脸上残留着刚才的胸有成竹,此刻显得格外滑稽。
王舒语脸色立刻阴沉下来,狠狠瞪着白青青,眼中泛涌着怒火,她带着哭腔,委屈巴巴地说道:“青青妹妹,你怎么能这样,你也太过分了。”
王舒语一边抽抽嗒嗒的哭着,一边不停的埋怨着白青青,话里话外满是谴责,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她的火气,在心中横冲直撞。
王舒语攥紧拳头,指甲几乎要掐进手掌心,胸腔中翻涌着,揍白青青一顿的冲动,理智让她硬生生压下去,她猛地拔高哭腔,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砸了下来。
王舒语一边扑进白丹怀里,一边哽咽着大喊道:“娘亲,我们不求她,青青妹妹根本不会帮我们,她从来没把我们当成一家人,我不想让您为了我和大哥,低三下四看她的脸色,我真的舍不得呀!”
王舒语哭的浑身发抖,肩膀一抽一抽,哭声又响又急,满是控诉与委屈,仿佛白青青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把她欺负狠了。
拿一个紫檀木梳妆台,泛着温润的暗黄,台上首饰盒盖子敞开着,恰好将里面的珠光宝气,露了出来。
王舒语眼睛扫过的瞬间,就被牢牢吸引住目光,呼吸都急促几分,她眼光向来毒辣,一眼瞧出那些首饰,绝非凡品。
赤金嵌红宝石的步摇,流光溢彩;东珠串成的璎珞,圆润饱满;就连一支看似素雅的玉簪,都透着凝脂般的温润光泽,显然是上等精品。
王舒语一股强烈的占有欲,猛的窜上心头,她身子不受控制的想要扑上去,将这满满一盒首饰,抢过来据为己有。
拿一盒首饰都是珍品,杨六郎送来的赤金镶翡翠手镯,点翠珠钗,用料奢华,工艺精湛,件件都是难寻的珍品,价值连城;
刘启铭送的羊脂白玉镯,珍珠项链,质地温润,设计雅致,透着低调奢华;
白青松宠爱女儿,特意寻来的南红玛瑙手串,银手镯,银簪子,银耳坠,银锁,件件都饱含着沉甸甸的父爱。
三个人送的首饰,凑在一起,把首饰盒填的满满当当,流光溢彩,晃得人眼晕。
王舒语看到这一幕,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羡慕与嫉妒,像疯长的野草一般,瞬间蔓延全身,眼底红的要滴出血来。
自己没有一件像样的首饰,这强烈的落差感,让她恨的牙痒痒,差点没忍住发疯般的冲动。
白丹一脸不甘心,心中翻涌着想甩,这个侄女一耳光的冲动,她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眼角眉梢透着刻意的讨好,声音温柔的说道:“青青,姑姑不是不孝顺,实在是家里日子贫穷,走投无路才来求你,我打心底疼爱你,你就大发慈悲,帮衬姑姑一把,以后更加疼爱你,天天给你买点心和蜜饯,好不好呀!”
白丹一边说着,一边往前凑了凑,眼中满是急切的恳求,那刻意放软语气,听着格外虚伪。
白丹心里清楚,白青青这个小丫头片子,年纪不大,她多半心思,全在点心与蜜饯上,虽然要花不少银子。
在白丹看来,只要用这些吃食,就能收买白青青,让她松口帮忙,花那一点银子,根本不算什么。
只要能进酱油作坊做活计,也有可能分一杯羹,这一点投入,太值得了。
白丹越想越觉得划算,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更沉了几分,只盼着白青青能顺着自己的话,乖乖点头应下。
白青青恨不得翻个大大的白眼,眼底飞快掠过一丝讥讽,她在心里冷笑连连,当自己是原主那个没有见过世面,只要点心和蜜饯,就能哄走小丫头,她不喜欢吃这些。
白丹竟然想用点心和蜜饯,收买自己,简直把她的聪明心智,按在地上摩擦,也太小看自己这个来自现代的灵魂了。
白青青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冷淡面上不动声色,她心里早已把白丹的天真和算计,鄙夷了个遍。
白青青听的心头不停冷笑,差点嗤笑出声,白丹还好意思说最疼爱自己,简直是睁眼说瞎话。
白丹要是真的疼爱自己,这些年姑姑回娘家,没有给她带过一块点心,一颗蜜饯;反而对王舒语,白丹那才叫一个掏心掏肺的疼爱。
每次自己与王舒语吵架,白丹从来都是第一时间,站出来护着女儿,反而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她,一点都不会向着她这个侄女。
白青青在心里暗骂着,真当自己是个没心没肺的傻子,好糊弄,白丹脸皮太厚了,说着颠倒黑白的谎话,竟然能说的脸不红,心不跳,语气这般理所当然,真是令人作呕。
白青青抬眸,眼神清澈,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语气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冷声说道:“姑姑,我帮不了您,爷爷的话,我不敢不听,不然他会动用家法打人,我可不想遭这一份罪。”
白青青顿了顿,目光掠过白丹的脸,她补充道:“姑姑,您要是不怕被爷爷责骂教训,您可以去跟他说,我先出去玩一会儿,不打扰你们了。”
话音刚落,白青青转身离开,姿态干脆利落,没有一点拖泥带水,完全不给白丹再次纠缠的机会。
在白青青心里,把白丹,王舒语母女二人骂了无数遍,她们真是阴魂不散,明明已经把话说的明明白白,还死缠烂打,烦的她焦躁不已。
白青青向来信奉“惹不起,躲得起”,与其留在这里,跟她们掰扯浪费口舌,不如赶紧溜之大吉,眼不见,心不烦。
话音落下的瞬间,不给白丹任何说话的机会,白青青转身往外面跑去,脚步轻快的像一阵风,裙摆扫过门槛,带起一缕轻尘,发间的银饰,随着动作叮当作响,透着一股“终于摆脱麻烦”的欣喜。
至于闺房里那一盒各式各样的首饰,白青青一点都不担心,会被偷走,一来是爷爷的威严,摆在那里,借白丹,王舒语母女二人十个胆子,也不敢在白家明目张胆的偷东西。
二来那些真正价值连城的首饰,白青青早就进 收qq 农场内,梳妆台上的首饰盒里摆着,不过是一些相对普通的款式,就算少了一两件,她也不在意。
白丹,王舒语虽然贪心,也知道偷东西的后果,真要是闹到白靖渊面前,她们讨不到一点好处。
白青青这般想着,脚步更加快了,转眼间穿过院子,她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只留下一点尴尬的白丹,王舒语母女二人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一个敞开的首饰盒,依旧泛着刺目的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