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缰绳,又轻轻拍了拍狍子的脖子:“老伙计,咱们走,慢着点起速,别吓着后面的人。”
两只狍子似乎感受到了指令,先是轻轻抬了抬蹄子,然后慢慢迈开步子,爬犁在光滑的冰面上缓缓启动。刚开始速度还比较慢,随着狍子逐渐适应,脚步越来越稳,速度也慢慢加快。冰面没有丝毫阻力,爬犁滑行得异常顺畅,耳边传来轻微的 “嗖嗖” 风声,像是在诉说着冰上的惬意。
“哇!好稳啊!比在雪路上快多了!” 小雅兴奋地大喊,一只手紧紧抓着扶手,另一只手忍不住伸到外面,感受着风从指尖划过的清凉。雪团被她抱在怀里,刚开始还有些紧张,紧紧缩着身子,后来见爬犁平稳,也慢慢放松下来,探出小脑袋,好奇地看着周围飞速掠过的景色。
晓梅更是激动,身体微微前倾,脸上满是兴奋的笑容:“林逍哥,再快点!再快点!太刺激了!这种感觉比坐过山车还过瘾!” 沈歌也笑着附和:“确实有意思,风一吹,浑身都清爽,刚才滑冰的累劲儿都没了。” 林二姐则笑着叮嘱:“别太兴奋了,抓稳扶手,小心掉下去。”
林逍闻言,轻轻拽了拽缰绳,狍子的速度又快了一些,但依然保持着平稳:“怎么样?这个速度过瘾吧?不过不能再快了,冰面虽然平,但万一遇到冰缝就不好了,安全第一。”
爬犁在广阔的湖面上滑行,周围的景色飞速向后退去。远处的芦苇荡、岸边的树木,还有湖面上滑冰的乡亲们,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阳光洒在冰面上,反射出耀眼的光,照得人睁不开眼睛,大家纷纷戴上棉帽子,遮挡阳光。
郑云怀里的小婴儿似乎也被这欢快的氛围感染,不再东张西望,而是咯咯地笑了起来,小嘴巴咧着,露出没长牙的牙床,可爱极了。“你看这孩子,也知道开心呢。” 林二姐笑着说,伸手轻轻摸了摸小婴儿的脸蛋,“看来他也喜欢这狍子拉爬犁。”
爬犁滑到湖面中央时,林逍让狍子放慢速度,绕着湖面转了一圈。大家尽情欣赏着周围的美景,湖面平静得像一面镜子,映着蓝天、白云和大家的身影,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真漂亮啊!” 晓梅感慨道,“要是能一直这样滑下去就好了。”
“以后有的是机会,” 林逍笑着说,“等明年冬天,咱们还来,到时候我给你们做个更大的爬犁,再找几只狍子,拉着咱们全家在湖面上转个够。”
大家在湖面上滑了一圈又一圈,欢声笑语传遍了整个雁窝岛。偶尔遇到其他滑冰的乡亲,大家都会热情地打招呼,有的乡亲还会跟着爬犁跑一段,羡慕地说:“林逍,你这狍子拉爬犁真不错,看着就舒坦,回头也给我们做一个呗?” 林逍笑着回应:“没问题,等过几天有空了,我就给你们做,让大家都体验体验这冰上乐趣。”
玩了一会儿,狍子似乎有些累了,脚步慢慢放慢。林逍见状,连忙拽住缰绳:“好了,让它们歇会儿,咱们也下来活动活动。”
大家陆续从爬犁上下来,郑云抱着孩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小婴儿已经在刚才的滑行中睡着了,睡得香甜。沈歌和晓梅则在冰面上活动了一下腿脚,刚才坐爬犁虽然舒坦,但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也有些僵硬。
林逍给狍子解开缰绳,让它们在旁边的冰面上自由活动,又从牛车上拿来草料,放在它们面前:“老伙计,辛苦你们了,快吃点草料补充补充体力。” 两只狍子低头啃着草料,时不时抬头看看周围的人,眼神温顺。
父亲和虎子也滑了过来,父亲笑着说:“这狍子拉爬犁真是个好主意,又稳又快,比咱们自己滑冰还过瘾。” 虎子则提议:“林逍哥,咱们来个比赛吧,你牵着狍子拉爬犁,我和爸滑冰,看看谁跑得快。”
“好啊!” 林逍笑着应战,“不过我得带着她们几个,你们可不能欺负我们人多。” 小雅立刻举手:“我要跟舅舅一组!我来给舅舅加油!” 晓梅也说:“我也跟林逍哥一组,坐爬犁肯定比滑冰快。”
大家很快分好了组,林逍带着沈歌、晓梅、小雅、林二姐和郑云母子坐在爬犁上,父亲和虎子则穿上冰刀,准备比赛。“预备 —— 开始!” 随着晓梅一声令下,父亲和虎子立刻像离弦的箭一样滑了出去,林逍也牵着狍子,让它们快速奔跑起来。
爬犁在冰面上飞速滑行,狍子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追上了父亲和虎子。“加油!加油!狍子快跑!超过他们!” 小雅在爬犁上大声喊着,雪团也跟着叫了两声,像是在加油助威。
父亲和虎子也不甘示弱,奋力摆动着手臂,加快滑行速度。冰面上,爬犁和滑冰的人展开了激烈的角逐,两边的人都在大声呐喊加油,欢声笑语回荡在湖面上。
最终,还是狍子拉爬犁更胜一筹,率先冲过了终点。“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小雅兴奋地跳了起来,差点从爬犁上掉下去,林逍连忙扶住她:“慢点慢点,小心点。”
父亲和虎子气喘吁吁地滑过来,虎子笑着说:“还是狍子厉害,我们输了,愿赌服输,我给大家表演个翻跟头。” 说着就在冰面上翻了个跟头,动作干净利落,引得大家阵阵鼓掌。父亲则笑着说:“我老了,比不过年轻人和狍子了,我给大家唱首老歌吧。” 说着就唱起了《歌唱祖国》,歌声洪亮有力,引得周围的乡亲也跟着唱了起来,场面热闹极了。
比赛结束后,大家又在冰面上玩了一会儿。林逍和虎子一起,把两辆冰车绑在一起,做成了一个 “冰车列车”,让小雅和晓梅坐在上面,两人一起用冰钎子杵冰,冰车列车在冰面上滑得又快又稳。“太有意思了!这样可以两个人一起玩,还能互相配合!” 小雅笑着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沈歌和郑云则在旁边堆雪人,她们用雪堆了一个大大的雪人,给雪人戴上了棉帽子,系上了红围巾,还用黑石子做了眼睛和嘴巴,用胡萝卜做了鼻子,看起来格外可爱。小雅跑过去,给雪人递了一个冻梨:“雪人,给你吃冻梨,可甜了!希望你也能感受到我们的快乐。”
林二姐则和父亲坐在油布旁,聊着家常,父亲抽着旱烟,慢悠悠地说:“看着孩子们这么开心,我就想起了我年轻的时候。那时候过年,能有块糖吃就不错了,哪像现在,有冰车、有爬犁,还能在这么大的湖面上滑冰。那时候滑冰,就靠一双自制的冰鞋,冰鞋是用木板和铁丝做的,滑起来还不稳,经常摔跤,但就算这样,我们也玩得不亦乐乎。”
林二姐点点头,深有感触地说:“是啊,日子越来越好了。这都是托了政策的福,农场的收入一年比一年高,我们才能有闲钱买鞭炮、做玩具,孩子们也才能享受到这么好的生活。想当年,我像小雅这么大的时候,过年能穿上一件新衣服就很满足了,哪敢想还有这么多好玩的。”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斜,天边泛起了橘红色的晚霞,映在冰面上,像撒了一层金子,格外美丽。“时间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再晚天就黑了,路上不好走。” 林逍看了看天色,对大家说。
大家都有些恋恋不舍,小雅拉着林逍的手,小声说:“舅舅,我还没玩够呢,下次我们还来滑冰好不好?我还想坐狍子拉的爬犁,还想玩冰车列车。” 林逍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好,等明年冬天,咱们还来,到时候我给你做个更大的爬犁,再找几个小伙伴一起,让你玩个够。”
晓梅也说:“今天真是太开心了,这是我过得最有意思的一个冬天,不仅玩了冰车、冰刀,还坐了狍子拉爬犁,真是不虚此行。” 沈歌也点点头:“是啊,一家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比什么都强。这种简单的快乐,是在城里感受不到的。”
大家陆续收拾东西,把冰车、冰刀搬上牛车,狍子也被套上缰绳,准备返程。小雅抱着雪团,坐在爬犁上,还在回味着刚才的快乐时光,嘴里不停地说着刚才玩过的游戏。晓梅则在旁边跟她聊着天,两人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
返程的路上,狍子走得慢悠悠的,爬犁在雪地上平稳滑行。郑云怀里的孩子醒了,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像是在表达今天的快乐。沈歌从布包里拿出一个窝头,掰了一小块,喂给狍子:“辛苦你们了,今天多亏了你们,我们才能玩得这么开心,吃点东西补充补充体力。”
林逍牵着缰绳,走在前面,回头看着爬犁上欢声笑语的家人,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虎子驾着牛车跟在后面,哼着欢快的小曲,黑子和狸子在旁边跑着,时不时追逐打闹,给这趟返程增添了不少乐趣。
“今天真是太有意义了,” 林二姐感慨道,“以后咱们每年过年都组织一次这样的活动,让孩子们多体验体验东北的冬天,多感受感受家人的温暖。现在生活条件好了,更要珍惜这种团圆的时光。” 大家纷纷点头同意,车厢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回到农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院子里的红灯笼被点亮,暖融融的光线照亮了院子,给这寒冷的冬夜增添了不少温馨。大家陆续下车,林逍把狍子牵回养殖场,给它们添了足够的草料和水,才放心地离开。虎子则把冰车、冰刀搬回仓房,仔细地擦拭干净,存放好。
林二姐和郑云则赶紧去厨房忙活晚饭,沈歌和晓梅帮忙打下手,小雅则抱着雪团,在院子里跟黑子、狸子玩着游戏。父亲坐在炕边抽着旱烟,看着院子里欢乐的场景,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晚饭的时候,大家围坐在一起,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聊着今天在雁窝岛滑冰的趣事。小雅眉飞色舞地给大家讲述着坐狍子拉爬犁的感受,还有比赛时的紧张和兴奋,引得大家阵阵发笑。虎子则跟林逍商量着,下次要做一个更大的爬犁,再找几对狍子,拉着更多人去冰上玩。
夜深了,大家都有些累了,但脸上依然带着未褪的笑意。躺在床上,小雅还在回味着白天的快乐时光,梦里都是冰面上的欢声笑语和狍子拉爬犁的刺激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