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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亲姐归来的温情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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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雨,带着初秋的凉意,绵绵密密下了三日。宫墙的朱红被洗得愈发鲜艳,庭中的丹桂却在雨打风吹中零落成泥,那缕清甜的香气变得时断时续,如同一声声幽微的叹息。

太极殿那场惊心动魄的朝争已过去半月有余。吴清源与郑柏下了诏狱,周阁老“荣养”府中,礼法派的声势遭受重挫。七位女官虽已到任,但在各自衙署中的处境依旧微妙,明面上的刁难少了,暗地里的排挤与孤立却无处不在。沈如晦深知此非一日之功,只命吏部与都察院暗中关注,徐徐图之。

她自己的日子也并不好过。朝堂上的决绝镇压虽换来表面的服从,却也让她“专权跋扈”、“堵塞言路”的名声更甚。奏章中明褒暗贬的议论,宫中隐约流传的“女主祸国”私语,以及南方不时传来的、关于萧珣与土司往来更密的消息,都像这秋日的阴雨,一层层浸润着心头的沉郁。

这日午后,秋雨暂歇,天色依旧灰蒙。沈如晦正在文华阁批阅奏章,是关于北方几个州府秋粮征收的细则。她看得仔细,时而蹙眉,时而提笔批注,试图从那枯燥的数字与程式化的语句中,分辨出可能隐藏的欺瞒或民瘼。

阿檀轻步进来,手里拿着一份用普通信封装着的文书,神色间带着几分罕见的犹疑。

“娘娘,宫门守卫递进来一份名帖和书信,说是……一位从江南来的沈姓夫人求见,自称是娘娘的故亲。”

沈如晦笔尖一顿,抬起头:“沈姓夫人?故亲?”她沈家早已零落,母亲一系更无近亲,哪来的江南故亲?

阿檀将名帖和书信呈上。名帖是素雅的浅金底撒银梅纹笺,上书一行娟秀的楷字:“江南归客 沈氏如雪 谨拜”。那字迹……沈如晦心头猛地一跳,相识。

她放下笔,接过那封书信。信封寻常,火漆封口,并无特殊标记。拆开,里面只有一张素笺,上面寥寥数语:

“晦妹如晤:暌违十载,魂梦常萦。昔年家变,姊幸得苟全,漂泊江南,每思骨肉,涕泪沾襟。今闻妹贵为摄政,主理乾坤,既喜且忧。喜者,沈门有后,冤屈得申;忧者,高处不胜寒,妹独力难支。愚姊薄有资财,愿赴京畿,不求荣宠,但求见妹一面,略尽绵力,以慰双亲在天之灵。若蒙不弃,乞赐一见。姊 如雪 泣书。”

沈如雪!

沈如晦捏着信笺的手指微微发颤,眼前瞬间模糊。记忆如潮水决堤,冲破重重宫闱与岁月尘封的堤坝——那个总是温柔牵着她的手、教她认字背诗的姐姐;那个在家变前夜,悄悄将自己的银镯塞给她、低声嘱咐“晦儿,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活下去”的姐姐;那个在混乱中与她失散、自此杳无音信、她以为早已不在人世的姐姐!

她还活着!她在江南!她回来了!

巨大的冲击让沈如晦一时怔住,胸口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难以置信的狂喜,失而复得的酸楚,以及一丝深埋心底、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于血缘亲情的本能渴望。在这孤绝的权力巅峰,在这四周皆敌、步步惊心的境地里,突然有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出现,仿佛寒夜中骤然点亮的一豆烛火,温暖得让人几乎想落泪。

“娘娘?”阿檀见她神色变幻,久久不语,担忧地轻唤。

沈如晦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心绪,但眼底的波澜却难以完全敛去。她仔细再看那信笺,笔迹虽因年岁增长而更加沉稳娟秀,但那起笔收锋的细微习惯,确与记忆中姐姐的字迹吻合。还有那“晦妹”的称呼,那提及“双亲在天之灵”的语气……是她,真的是如雪姐姐。

“人在何处?”沈如晦声音有些发紧。

“递帖的是一位穿戴体面的中年仆妇,说沈夫人暂居在西城阜财坊的‘云来客栈’,等候娘娘召见。”

沈如晦沉默片刻。理智告诉她,此事蹊跷。沈家败落多年,姐姐若真在江南,为何直到今日才寻来?她如何知晓自己已成摄政皇后?那“薄有资财”又从何而来?这一切,是否太过巧合?尤其在此新政推行受阻、南疆不稳的多事之秋。

然而,情感如藤蔓缠绕,挣不脱,斩不断。那是她在这世上仅存的血亲了。幼年冷宫中无数个饥寒孤寂的夜晚,支撑她熬过来的,除了对母亲的思念,便是对姐姐是否尚在人间的渺茫期盼。

“阿檀,”她终于开口,声音已恢复平静,却带着不容更改的决定,“你亲自带人,去云来客栈,将沈……将沈夫人接进宫来。安排她住到离文华阁不远的绛雪轩,一应用度,比照……比照郡君规格。记住,客气些。”

阿檀有些惊讶,但见沈如晦神色坚决,便躬身应道:“是,奴婢这就去办。”

“等等,”沈如晦又叫住她,沉吟道,“让灰隼……暗中查一查这位沈夫人在江南的底细,尤其是近几年的行迹。要快,但要隐秘。”

阿檀心中一凛,明白了娘娘的顾虑,肃容道:“奴婢明白。”

两个时辰后,暮色渐合,秋雨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文华阁内灯火通明,沈如晦却有些心神不宁,手中的奏章半晌未翻一页。她不时望向阁外雨幕,耳边似乎能听到宫门方向传来的车马声。

终于,阿檀的身影出现在廊下,她身后,跟着一位身着湖蓝色云纹织锦长褙子、月白百褶裙的妇人。那妇人身量高挑,体态窈窕,梳着端庄的圆髻,只簪一支简洁的珍珠步摇,面上薄施脂粉,容貌与沈如晦有五六分相似,尤其是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只是眼角已有了细细的岁月痕迹,眉宇间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以及一种历经风霜后的沉静温婉。

她踏入阁内,目光瞬间便锁定了御案后的沈如晦。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沈如雪怔怔地望着那端坐于明黄御座之侧、身着玄色常服、不怒自威的年轻女子。那是她的妹妹,却又全然不是记忆里那个瘦弱苍白、总爱躲在她身后的小女孩。眼前的沈如晦,容颜依旧清丽,甚至因掌权日久更添几分慑人风华,但那双眼睛……太沉静,太幽深,像是两口望不见底的寒潭,藏着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而沈如晦,也在仔细地看着这个失散十年的姐姐。她老了,也瘦了,但仪态端方,举止从容,确像是一位教养良好的世家夫人,而非漂泊困顿之人。只是那眼底深处,似乎有一丝极力掩饰的、复杂的情绪,快得让她捕捉不清。

“民妇沈氏,参见摄政皇后娘娘,娘娘千岁。”沈如雪率先回过神来,敛衽屈膝,依礼深深下拜,姿态无可挑剔。

“阿姐……”沈如晦脱口而出,随即顿住,改口道,“姐姐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她起身,亲自上前虚扶了一把。

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俱是微微一颤。那温度,那触感,陌生又熟悉。

沈如雪顺势起身,抬眼望着沈如晦,未语泪先流,声音哽咽:“晦儿……真的是你……姐姐……姐姐不是在做梦吧?”她伸出手,似乎想碰触沈如晦的脸颊,却又怯怯地停在半空,像是怕唐突,又像是不敢相信。

这一声“晦儿”,这一下意识的动作,瞬间击碎了沈如晦心中最后一点疑虑与防备。她握住沈如雪停在半空的手,入手微凉,指腹有薄茧,是操劳的痕迹。她眼中也泛起水光,声音微哑:“是我,阿姐。是我。这些年……你受苦了。”

姐妹二人执手相看泪眼,千言万语堵在喉头,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阿檀早已悄悄退至门外,掩上了门,留给她二人独处的空间。

良久,沈如雪才拭去眼泪,勉强笑道:“瞧我,好容易见着妹妹,该高兴才是,怎么尽哭哭啼啼的。”她细细端详沈如晦,心疼道,“妹妹倒是长大了,出落得这般好……只是,瞧着清减了些,可是政务太过劳神?”

沈如晦引她在旁边的锦凳上坐下,自己也挨着她坐了,摇头道:“我没事。阿姐,快跟我说说,当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这些年,你都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沈如雪闻言,神色黯然下来,沉默片刻,才缓缓道来:“那夜……乱得很。官兵冲进来,见人就抓,见东西就砸。我慌不择路,往后院跑,想去找你和母亲……却被一个倒下的花盆架砸中了头,昏了过去。”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额角发际处,那里果然有一道浅浅的、被头发遮掩的旧疤。

“等我醒来,已是在一辆颠簸的马车上。救我的,是家里一个老花匠的女儿,叫春杏。她爹娘都被抓了,她躲在水缸里逃过一劫,见我还有气,便趁乱将我背了出来。我们不敢停留,一路往南逃,扮作投亲的落难姐妹,吃尽了苦头……后来到了江南,春杏染了时疫,没熬过去……就剩我一人了。”

她语速平缓,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内心的波澜。

“我在江宁府落了脚,身上只剩下一支母亲给的赤金簪子,当了做本钱,从小小的绣品摊子做起,后来慢慢开了绣庄,又与人合股做些丝绸、茶叶生意……日子总算熬出了头。只是心里,无时无刻不惦记着京城,惦记着你。可我一个孤身女子,势单力薄,又怕身份泄露引来祸事,一直不敢北上寻亲。”

沈如雪抬起泪眼,握住沈如晦的手,真切道:“直到去年,商队里的人从北边回来,说起京城出了位沈皇后,手腕了得,还推行新政……我听着那姓氏,那年纪,心里就怦怦跳。多方打听,隐晦求证,才敢确定,真的是我的晦儿!我……我不知哭了多少回,既高兴你还活着,还这般有出息,又担心你一个人在这吃人的地方,该有多难……”

她字字恳切,情真意浓,说到动情处,再次潸然泪下。沈如晦听着,仿佛亲眼看见姐姐那些年颠沛流离、孤苦挣扎的岁月,心中酸楚难言,也不禁湿了眼眶。那些疑虑,在如此具体而微的叙述和汹涌的亲情面前,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好了,阿姐,不说了,都过去了。”沈如晦反握住她的手,用力紧了紧,“如今你回来了,我们姐妹团聚,再不会分开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沈如雪破涕为笑,连连点头:“嗯,嗯!姐姐不求别的,只要能常常见到你,知道你安好,就心满意足了。”她环顾了一下这宽阔肃穆的文华阁,又看了看沈如晦案头堆积的奏章,心疼道:“你每日都要处理这么多政务吗?定然辛苦极了。姐姐虽不懂朝堂大事,但打理内务、料理琐事还算在行。你若信得过,宫里一些杂事,或是你起居上的事情,交给我来操心,你也能省些心力。”

沈如晦心中一动。姐姐主动提出帮忙,姿态放得极低,只说是为她分忧,打理琐事。这倒是个稳妥的安排。将姐姐留在身边,既能全了姐妹之情,也能就近照看。至于宫务……如今后宫空虚,太后那边她自有监控,琐事由姐姐帮忙打理,确实能让她更专注前朝。

“阿姐肯帮我,自然是好的。”沈如晦柔声道,“只是初来乍到,不必着急。先安心在绛雪轩住下,熟悉熟悉宫里的环境。阿檀是我的贴身人,你有什么需要,或是不懂的,只管问她。至于宫务……慢慢来,先从一些简单的库房、用度核算开始,可好?”

沈如雪立刻应道:“都听妹妹安排。姐姐一定尽心尽力,绝不给你添乱。”

姐妹二人又说了许多体己话,直到宫灯次第亮起,阿檀进来询问是否传晚膳,沈如雪才恍然惊觉时辰已晚,连忙起身告退:“瞧我,一高兴就忘了时辰,耽误妹妹处理正事了。妹妹快忙吧,姐姐先回住处安顿,明日再来给妹妹请安。”

沈如晦也确实还有政务要处理,便没有强留,只吩咐阿檀好生送沈如雪去绛雪轩,一应所需,务必周全。

沈如雪走后,文华阁重归寂静。沈如晦独自坐在案前,心中暖意未散,却又有一丝莫名的空茫。姐姐的归来,像一场久旱后的甘霖,滋润了她干涸已久的心田。那些坚硬的外壳,在至亲面前,似乎也得以稍稍放松。

然而,内心深处,那属于摄政皇后的警觉,并未完全沉睡。她召来阿檀,低声问:“灰隼那边,有消息了吗?”

阿檀摇头:“才过去几个时辰,江南路远,查证需要时间。娘娘,是否要加派人手,在绛雪轩附近……”

沈如晦摆摆手,打断了她的提议。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雨丝在宫灯映照下闪着微光。

“不必刻意监视。但……日常的留意,不可少。尤其是姐姐接触的人,往来的物件。”她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本宫只是……想确保她的安全。”

“奴婢明白。”阿檀领命,退了下去。

沈如晦重新拿起奏章,却半晌看不进去一个字。脑海中浮现的,是姐姐含泪的眼,温暖的手,还有那额角淡淡的旧疤。

阿姐,你真的只是……想念妹妹,才回来的吗?

她闭上眼,将这一闪而过的疑虑,深深压入心底。

与此同时,已安顿在精致舒适的绛雪轩内的沈如雪,正屏退了宫中派来伺候的宫女,独自坐在妆台前。铜镜中映出一张温婉依旧、却再无半分泪意的脸庞。她抬手,轻轻抚过额角那道疤痕,眼神幽深莫测。

她从贴身的内袋里,取出一个小小的、密封的蜡丸。指尖用力,蜡丸碎裂,里面是一张卷得极细的纸条。展开,上面只有一行小字:“安抵,已入瓮。静候。”

她将纸条凑近烛火,看着它迅速蜷曲、焦黑、化为灰烬。跳跃的火光映在她眼底,平静无波,再无面对沈如晦时的激动与温情。

妹妹,十年不见,你果然……不一样了。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缓缓勾起一个极淡的、没有任何温度的笑容。

这皇宫,这权力,这泼天的富贵……还有我们沈家,当年一个个倒下的亲人……

姐姐回来了。这次,我们好好算。

窗外的秋雨,不知何时又密了起来,敲打着琉璃瓦,声声入耳,如同这深宫之中,无数隐秘心事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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