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域议会加强戒备的同时,探旗的斥候们如同撒网的渔人,在宇宙各处搜寻与扭曲之力相关的线索。数日后,一则来自“万法域”的消息引起了林辰的注意。
万法域以盛行各种奇特术法闻名,域内的“藏经阁”更是收藏了宇宙各地的功法秘籍。据探旗回报,藏经阁近期丢失了一批关于“混沌嫁接术”的古籍,这种术法源自域外混沌,能强行融合不同道韵,与寂灭谷怪物身上的扭曲之力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混沌嫁接术……”林辰看着探旗传回的古籍拓本,眉头紧锁,“这种术法早已在万年前的道魔大战中失传,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藏经阁?”
忆的紫色雾气拂过拓本,浮现出几个模糊的人影:“是万法域的长老‘玄机子’取走了古籍。此人精通推演之术,曾多次参与议会的议案,看似中正,但其推演之术的源头,一直无人知晓。”
林辰心中一动:“玄机子?我记得他,在商议界源残片开发时,他曾极力主张‘融合试验’,当时我只当他是求成心切……”
“现在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苏晴接口道,“若他真的掌握混沌嫁接术,又能接触到界源残片的消息,完全有能力培育出寂灭谷的怪物。”
紫渊仙王沉声道:“事不宜迟,立刻传讯万法域,将玄机子控制起来,彻查此事!”
然而,传讯玉简发出后,却如石沉大海,再无回应。半个时辰后,万法域传来惊变——藏经阁突发大火,无数古籍被烧毁,而玄机子早已不见踪影,域内的几位知情长老也被灭口,现场只留下一缕淡淡的扭曲之力。
“跑了!”裂怒拍桌子,“这老狐狸肯定早就做好了准备!”
林辰的脸色愈发凝重:“他能在探旗的监视下从容脱身,甚至烧毁藏经阁毁灭证据,说明万法域内有他的内应。更可怕的是,他很可能已经知道我们在追查他,接下来必然会加快行动。”
忆忽然道:“我从玄机子残留的气息中,感应到一丝‘时空节点’的波动。他去过时光流沙的节点!”
“时光流沙?”林辰立刻调出时空节点的监控影像。画面中,玄机子果然在半个月前出现在节点附近,与一位负责驻守的星海修士低声交谈了几句,随后便匆匆离开。
“查!给我查清楚这位星海修士的底细!”林辰下令。
调查结果很快出来,这位修士名叫“星陨”,是星铠的亲传弟子,平日里表现得忠心耿耿,却在玄机子失踪后,以“巡查”为名离开了时光流沙,至今杳无音信。
“内鬼竟然是他!”念初又惊又怒,“星铠待他如亲子,他为何要背叛?”
林辰看着星陨的画像,忽然想起一事:“星陨在加入探旗前,曾在寂灭谷附近历练过三年,那段经历他一直讳莫如深……恐怕那时,他就已经被玄机子控制了。”
线索渐渐清晰:玄机子掌握混沌嫁接术,利用星陨作为内应,窃取界源残片的信息,在寂灭谷进行融合试验,培育扭曲怪物,目的不明,但绝不止于破坏那么简单。
“他下一步会去哪?”紫渊仙王问道。
林辰看向界源残片的分布图,手指落在最后一处未被发现的残片所在地——“轮回渊”。
“轮回渊是宇宙中最神秘的域界,传说那里连接着生死轮回,时空法则与其他域界截然不同,是最后一块残片最可能存在的地方。”林辰沉声道,“玄机子丢失了寂灭谷的残片,必然会去轮回渊寻找新的目标。”
“我去轮回渊!”念初主动请缨,“星陨是星海的人,我必须亲手将他带回,给星铠和星海一个交代!”
林辰点头:“我与你同去。苏晴、忆姑娘,你们留守平衡之桥,密切关注各域界的动向,防止玄机子声东击西。”
出发前,林辰特意拜访了星铠。这位沉默寡言的星海将领得知弟子背叛的消息后,并未暴怒,只是独自在同根树下静坐了一夜。当林辰找到他时,他眼中只剩下坚定:“林统帅,星陨虽有错,但罪在玄机子的蛊惑。若见到他,还请……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
林辰郑重承诺:“我会的。”
轮回渊的入口隐藏在一片灰色的星云之中,渊内是无尽的黑暗,只有点点幽光如同星辰般闪烁,那是轮回之力凝聚的“往生烛”。踏入渊内,时间感与空间感都会彻底消失,连界源钥匙的光芒都变得黯淡了许多。
“小心,这里的轮回之力能侵蚀神魂,若意志不坚,很容易迷失在过往的记忆中。”忆临行前的叮嘱在林辰耳边回响。
他与念初运转各自的道韵,抵御着轮回之力的侵蚀,缓缓向渊底深入。越是深入,周围的幽光便越密集,隐约能看到无数模糊的虚影在幽光中沉浮,那是等待轮回的亡魂。
“玄机子的气息就在前面。”念初指着渊底的一处漩涡,漩涡中散发着与玄机子同源的波动,“还有星陨!他好像……被什么东西困住了!”
林辰望去,只见漩涡中央,星陨被无数黑色的锁链缠绕,玄机子正站在他面前,手中拿着一柄闪烁着扭曲之力的匕首,似乎要对星陨做什么。
“住手!”念初怒喝一声,星海的圆融道韵化作一道光鞭,抽向玄机子。
玄机子转过身,脸上没有丝毫惊慌,反而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平衡之子,你来得正好,省得我再去找你了。”
他手中的匕首猛地刺入星陨的胸口,星陨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身上的星海道韵与一股黑色的扭曲之力疯狂交织。
“你在干什么?!”林辰怒吼着冲上前。
玄机子却退到漩涡边缘,看着痛苦挣扎的星陨,笑道:“我在帮他‘进化’。你看,星海的圆融道韵与混沌嫁接术结合,再加上轮回渊的生死之力,他将成为最完美的‘容器’,足以承载所有界源残片的力量!”
星陨的身体在扭曲中膨胀,皮肤裂开,露出里面闪烁着金光与黑光的骨骼,双眼变成了纯粹的金色,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不……我……”星陨的意识似乎还未完全泯灭,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最终却被彻底的扭曲所吞噬,化作一只身高百丈、背生双翼的怪物,既有星海的灵动,又有混沌的狰狞。
玄机子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对林辰道:“现在,轮到你了。交出你手中的界源残片,我可以让你成为这新秩序的一部分,否则,你将与他一样,成为轮回渊的养料。”
林辰握紧界源钥匙,五色彩光在愤怒中熊熊燃烧:“你所谓的新秩序,不过是扭曲的欲望!今日,我便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界源钥匙的光芒与轮回渊的往生烛相互呼应,一场在生死边缘展开的对决,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