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渊底,星陨所化的怪物发出一声不似生灵的咆哮,双翼扇动间,金色与黑色的气流交织成网,将林辰与念初笼罩其中。气流所过之处,往生烛的幽光竟纷纷熄灭,连轮回之力都被吞噬。
“看到了吗?这就是完美的力量!”玄机子站在漩涡边缘,如同操控傀儡的主人,“星陨本就与轮回渊有过渊源,他的神魂早已烙印上这里的生死之力,如今再融合混沌嫁接术与界源残片的气息,便是连你也无法匹敌的存在!”
念初看着曾经熟悉的师弟变成这般模样,眼中满是痛心:“星陨!你醒醒!你忘了星铠大师的教诲吗?忘了我们守护星海的誓言吗?”
怪物听到“星铠”二字,动作明显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玄机子立刻捏动法诀,怪物身上的黑色气流暴涨,金色的眼睛再次被寒意覆盖,嘶吼着扑向念初。
“小心!”林辰将念初护在身后,界源钥匙的五色彩光凝聚成盾,挡住怪物的利爪。利爪与光盾碰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光盾上竟浮现出细密的裂痕——这只怪物的力量,竟已无限接近仙尊巅峰!
“混沌嫁接术能不断吸收周围的力量强化自身,轮回渊的生死之力就是他最好的养料。”林辰沉声对念初道,“我们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念初点头,星海的圆融道韵化作无数光丝,缠绕住怪物的双翼,试图限制它的行动。林辰则趁机发动攻击,五色彩光凝聚成矛,直刺怪物的胸口——那里是星陨原本心脏的位置,也是扭曲之力最薄弱的地方。
“铛!”
长矛刺中怪物的胸口,却被一层金色的鳞片挡住。怪物怒吼着挥动利爪,拍向林辰的后背。林辰侧身闪避,利爪擦着他的肩头掠过,带起一串血花,伤口处立刻传来一阵灼烧般的疼痛,竟是被扭曲之力侵蚀了。
“林辰!”念初惊呼,光丝猛地收紧,迫使怪物暂时后退。
林辰运转平衡之力压制伤口的侵蚀,心中暗道不妙。这只怪物不仅力量强横,防御更是惊人,寻常攻击根本无法奏效。更麻烦的是,它身上的星海道韵让念初投鼠忌器,不敢下死手。
“束手束脚,只会让你们死得更快!”玄机子冷笑,再次催动法诀,“星陨,吞噬他们的道韵,成为真正的永恒!”
怪物眼中的挣扎彻底消失,张口喷出一道金色与黑色交织的光束,直扑林辰与念初。光束所过之处,空间都在扭曲,连轮回渊的生死之力都被搅乱。
林辰当机立断,将界源钥匙的绿光(初始源灵之力)与五色彩光融合,形成一道蕴含生机与平衡的光柱,迎向光束。
“轰——!”
两道光束碰撞,金色与黑色的气流如同潮水般四散,却被绿光层层净化。林辰借着力道后退数丈,稳住身形,而怪物则被光柱震得连连后退,胸口的鳞片出现了一道裂痕。
“就是现在!”林辰对念初道,“用星海本源刺激他的神魂!”
念初会意,将星海的初始之种气息注入光丝。光丝顺着怪物的双翼渗入体内,怪物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脑海中浮现出星铠的教诲、同门的笑脸、星海的璀璨……那些被扭曲之力压制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来。
“啊——!”
怪物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双手抱住头颅,身体在金色与黑色之间反复切换。胸口的裂痕越来越大,露出里面跳动的、一半金色一半黑色的心脏。
“不!不能醒!”玄机子脸色剧变,疯狂捏动法诀,试图再次控制星陨。
但为时已晚。星陨的意识在痛苦中彻底觉醒,他看着自己扭曲的身体,又看向念初与林辰,眼中流下金色的泪水:“对不起……大师……对不起……”
他猛地转头,金色的眼睛死死盯住玄机子:“是你!是你害了我!”
怪物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挣脱光丝的束缚,化作一道流光,带着无尽的悔恨与愤怒,扑向玄机子。玄机子猝不及防,被怪物死死抱住,两人一同坠入了轮回渊底的漩涡。
“不——!”玄机子的惨叫声在漩涡中回荡,很快便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怪物在坠入漩涡前,最后看了一眼念初,眼中充满了歉意与解脱。随后,它与玄机子一同消失在轮回的洪流中,只留下一缕淡淡的金色光尘,缓缓消散在渊底。
轮回渊恢复了平静,只剩下往生烛的幽光静静闪烁。念初望着漩涡,泪水无声滑落:“他……终究是赎罪了。”
林辰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他只是被蛊惑了,最终守住了本心。星铠大师会理解的。”
两人沉默片刻,开始在轮回渊中寻找最后一块界源残片。在漩涡边缘的一块岩石下,他们找到了残片——它安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柔和的金光,没有被扭曲之力污染的痕迹,仿佛一直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林辰将残片收好,心中却没有多少喜悦。玄机子虽死,但他留下的阴影并未完全散去。混沌嫁接术的存在,以及他对界源残片的执着,都暗示着背后可能还有更大的阴谋。
离开轮回渊时,念初回头望了一眼那片黑暗,轻声道:“星陨说,玄机子曾提到过‘回归初始’……你说,那是什么意思?”
林辰握紧手中的界源残片,残片的金光映在他眼中,闪烁着凝重的光芒:“初始……或许与界源分化前的状态有关。玄机子的目标,可能是想逆转界源分化,重现宇宙诞生之初的混沌景象。”
若是那样,整个宇宙的平衡将被彻底打破,所有域界与生灵都将不复存在,沦为混沌的一部分。这个念头让林辰不寒而栗。
返回平衡之桥后,林辰将玄机子的图谋告知了议会。众人听闻“回归初始”的计划,皆是神色剧变。
“必须将所有界源残片妥善保管,绝不能再落入别有用心之人手中!”紫渊仙王沉声道。
林辰点头:“我会将所有残片带回星海,交由初始之种净化与守护。那里是宇宙最安全的地方。”
议会一致通过了他的提议。然而,林辰心中清楚,玄机子虽然死了,但“回归初始”的理念可能已经传播开来,或许还有更多隐藏在暗处的追随者,在等待着下一次机会。
他站在平衡之桥的最高处,望着星海的方向,手中的界源钥匙微微颤动。残片集齐,本应是值得庆祝的事,他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宇宙的平衡,似乎总是在面临新的挑战。而这一次的挑战,或许比天魔与虚无之雾更加凶险,因为它披着“回归初始”的外衣,更容易蛊惑人心。
林辰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无论未来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会坚守平衡之道,守护住这片来之不易的安宁。
因为他是平衡之子,是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