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萧，你能不能别看见人打架就走不动道？”苏沐瑶拽着萧战的衣袖，看着前面空地上切磋的修士，眉头拧成个结，“咱们得赶在选拔开始前到凌霄城登记，再耽误下去就真要迟到了。”
萧战眼睛亮得像淬了光，甩开她的手就往前冲：“就看一眼！不，就试一拳！你看那光头的拳路，破绽百出，我闭着眼睛都能赢！”
凌越无奈地跟在后面，刚想开口劝，就听见空地上有人嗤笑：“哪来的野小子，也敢说我们金刚门的炼体术有破绽？”
说话的是个袒着胸膛的壮汉，肌肉块垒分明，胳膊上盘着蛇形纹身，正是金刚门的弟子。他上下打量着萧战，见他穿着凡界的粗布短打，腰间还挂着个装酒的葫芦，嘴角撇得更高了：“凡界来的？就凭你这细胳膊细腿，也配谈炼体？”
“细胳膊细腿怎么了？”萧战把葫芦往腰间一塞，活动着手腕，指节“咔咔”作响，“总比你这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强。敢不敢比划比划？输了的给对方磕三个头！”
“找死！”壮汉怒喝一声，砂锅大的拳头带着劲风就砸了过来。萧战侧身躲开，反手一掌拍在他后心，动作快得像道影子。壮汉“哎哟”一声扑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引来周围一阵哄笑。
“师弟！”另一个金刚门弟子见状，提着狼牙棒就冲了上来，“敢打我金刚门的人，今天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就凭你？”萧战不退反进，左手格开狼牙棒，右手攥成拳，龙血炼体术悄然运转，拳头上泛起淡淡的红光。“砰”的一声闷响，那弟子像被巨石砸中，倒飞出去，撞在石壁上滑下来，捂着肚子直哼哼。
苏沐瑶看得直咋舌，拉了拉凌越的衣袖：“他这性子，早晚得惹祸。你看那石壁都裂了，万一惊动了金刚门的长辈……”
话没说完，就见空地旁的石屋里冲出个灰袍老者，手里拄着根铁拐杖，拐杖一顿，地面顿时裂开蛛网般的细纹。“哪个不长眼的，敢在我炼体山撒野？”老者目光如电，扫过萧战时猛地顿住，“凡界修士？还练了龙血炼体术？有点意思。”
萧战梗着脖子道：“老头，你也是来送人头的？”
“放肆！”老者拐杖又一顿，这次震得众人脚下的石板都掀了起来，“老夫石破，金刚门长老！你伤我两名弟子，一句话就想了事？”
凌越上前一步，挡在萧战身前，拱手道：“长老息怒，我这位朋友性子鲁莽，出手没轻没重，我代他赔罪。”他从储物戒里取出两瓶疗伤丹递过去，“这点丹药不成敬意，权当给两位弟子养伤。”
石破瞥了眼丹药，又看了看萧战，忽然冷笑一声：“赔罪就不必了。既然他觉得我金刚门的炼体术是花架子，老夫就让他开开眼界——”他猛地扯开灰袍，露出虬结的肌肉，每块肌肉都像铁铸的，“小子，敢接老夫三拳吗？接得住，今天的事一笔勾销；接不住，就乖乖磕头认错，再把你那龙血炼体术的口诀交出来！”
萧战把凌越往后一拉，撸起袖子就往前走：“三拳就三拳！谁怕谁？不过要是我接得住，你就得承认，金刚门的炼体术不如凡界的！”
“狂妄！”石破拐杖一扔，捏着拳头就冲了上来，拳头还没到，带起的风就刮得人脸颊生疼。
苏沐瑶赶紧拽着凌越往后退，急道：“他疯了？那可是灵王境的长老！龙血炼体术再厉害，他也才灵皇境中期啊！”
凌越望着场中即将碰撞的两人，眉头微蹙，手悄悄按在腰间的储物戒上——那里藏着他刚炼的护身符，实在不行，只能硬闯了。
萧战却半点不怕，迎着石破的拳头就冲了上去，拳头与拳头撞在一起的瞬间，“轰隆”一声，周围的修士都被震得后退三步，连远处的树叶都簌簌往下掉。
“好小子，有点力气！”石破眼睛一亮，第二拳更快更猛，带着金石交击的锐响。
萧战闷哼一声，退了两步，胳膊微微发颤，却仰头笑道：“就这？”
石破被彻底激怒了，全身肌肉暴涨，身上的青筋像蚯蚓般鼓起，第三拳凝聚了十成力道，砸向萧战胸口。
“小心！”苏沐瑶忍不住喊出声。
凌越的护身符已经捏在手里，指尖的灵力都快溢出来了。
就在这时，山道尽头忽然传来一声沉喝：“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个身材比石破还魁梧的光头大汉正大步走来，每走一步，地面就陷下去一个浅坑。他穿着件黑背心，露出的胳膊上纹着头张牙舞爪的金刚，远远就瞪着石破：“师兄，跟个小辈较什么劲？”
石破看到来人，拳头猛地停在萧战胸口三寸处，悻悻收回手：“师弟，这小子太狂了……”
“狂有狂的资本。”光头大汉走到萧战面前，目光在他发红的拳头上扫了扫，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小子，有种！我叫石猛，金刚门的大长老。你这炼体术，确实有两下子。”
萧战揉着拳头，不服气道：“还没分胜负呢！”
石猛大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却不轻，萧战踉跄了一下才站稳。“胜负不重要。”他忽然压低声音，“凌霄城的新秀选拔，我金刚门也有人参加，到时候赛场上见真章，如何？”
萧战眼睛又亮了：“好！到时候我一定把你们都打趴下！”
石猛笑得更响了，转头对石破道：“带弟子们走吧，别耽误人家赶路。”又看向凌越和苏沐瑶，拱了拱手，“让各位见笑了。”
等石破带着人离开，苏沐瑶才敢上前，拉着萧战左看右看：“没受伤吧？刚才吓死我了！”
萧战揉着被石猛拍过的肩膀，龇牙咧嘴道：“那光头力气真大……不过他说选拔会上见，到时候我一定赢他！”
凌越看着他这副模样，无奈摇头，却悄悄松了手——护身符总算没派上用场。他抬头望向凌霄城的方向，那里的天际隐约有流光闪过，显然已有不少强者赶去。
“走吧，”凌越道，“再不走，真要被这丫头念叨一路了。”
苏沐瑶嗔了他一眼，又转向萧战：“听到没？再惹事我就把你的酒葫芦扔了！”
萧战赶紧捂住腰间的葫芦，嘟囔着“知道了”，脚步却没停，还在回味刚才与石破对拳的感觉，嘴角忍不住往上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