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城门口的守卫，比上次多了三倍。”苏沐瑶勒住灵驹的缰绳，目光扫过城门两侧铠甲锃亮的修士，他们腰间的令牌闪着雷光——那是激进派掌控的执法队标志。
萧战咂了咂嘴，摸了摸腰间的酒葫芦：“看来激进派是真把咱们当靶子了。你看那些修士看咱们的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凌越抬头望向凌霄城的城墙，上面原本镌刻的“界域共荣”四个大字，不知何时被人用黑漆涂去了大半，只剩下斑驳的痕迹。“他们越是紧张，越说明我们走对了路。”他催了催灵驹，“走吧，先去议会登记处报道。”
刚进城门，就见街角围着一群修士，正对着墙上的告示指指点点。凌越三人挤过去一看，告示上用猩红的字迹写着：“凡界修士凌越，身怀诡异源力，实为凡界奸细，意图窃取灵界本源，望众修士共讨之！”落款处盖着焚天阁和暗影殿的印章。
“一派胡言！”萧战气得就要撕告示，被凌越一把拉住。
“撕了一张，还会有第二张。”凌越的声音平静，“激进派就是想激怒我们，让我们在选拔前犯错。”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凌越，顿时炸开了锅。
“他就是凌越？看着也不像奸细啊……”
“别被他骗了！听说他的源力能吞噬灵源，上次焚天阁的弟子就被他废了修为！”
“守序派不是说他是平衡界域的关键吗？怎么回事啊？”
议论声中，几个身着青衫的修士挤了过来，为首者是守序派的张长老。他对着凌越拱手，压低声音道：“凌越先生，跟我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跟着张长老穿过几条僻静的巷子，来到一处宅院前，门上挂着“守序别院”的牌匾。刚进门，就见墨渊和云鹤真人正在庭院里踱步，两人脸上都带着凝重。
“你可算来了。”墨渊迎上来，“激进派这两天把流言散布得满城都是，连中立派都开始动摇了。”
云鹤真人叹了口气：“他们还说，你手里的界域钥匙是伪造的，真正的钥匙早就被你藏回凡界了。”
苏沐瑶把包袱放在石桌上，气道：“他们怎么不说钥匙被雷暴抢去了？简直是颠倒黑白！”
“激进派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凌越坐下，接过张长老递来的茶水，“他们怕我在新秀选拔中胜出，拿到进入源界秘库的资格，所以才急着给我扣帽子，想让议会取消我的参赛资格。”
萧战猛地一拍桌子：“那咱们就去议会理论！把夜影提供的证据甩他们脸上，看他们还敢不敢胡说！”
“证据？”墨渊摇头，“激进派现在把持着议会的文书库，普通证据根本递不到大长老面前。而且……”他顿了顿，“雷暴的孙子雷天也报名参加了选拔，那小子修炼了噬灵术，据说能掠夺他人源力，是这次夺冠的热门。”
“噬灵术？那不是禁忌秘术吗？”苏沐瑶皱眉，“议会怎么会允许他参赛？”
“雷暴用职权压下去了。”云鹤真人无奈道，“他对外宣称雷天修炼的是‘聚灵术’，还让几位激进派长老做了伪证。”
凌越指尖在茶杯沿轻轻划过，金色的微源粒子一闪而逝：“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在选拔中除掉我。雷天的噬灵术，怕是早就为我准备好了。”
“你打算怎么办？”墨渊问。
“照常参赛。”凌越抬眼，目光锐利，“他们越想让我输，我就越要赢。而且……”他看向院门外，“激进派闹得这么凶，中立派里总有明事理的人，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看，谁才是真正为灵界着想的人。”
正说着，院外传来一阵喧哗，守序派的弟子匆匆来报：“长老，激进派的人在门口闹事，说要搜查奸细！”
“岂有此理！”墨渊起身，灵力鼓荡，“这是守序派的地盘，他们敢撒野？”
凌越按住他：“让他们进来。”
“你疯了？”萧战急道，“他们就是来找茬的！”
“正好，我也想看看，雷暴到底想玩什么花样。”凌越走到门口，对着外面朗声道，“请进吧，只是搜身就不必了——我身上的源力，怕伤了各位。”
门口的执法队队长冷哼一声，带着人闯了进来，目光在院子里扫来扫去，最后落在凌越身上：“凌越，有人举报你私藏凡界法器，意图不轨，跟我们走一趟！”
“哦？谁举报的？”凌越反问。
“何必跟他废话！”一个执法队员不耐烦地拔刀，“敬酒不吃吃罚酒！”
刀光刚起，就被一道青芒挡住——墨渊的灵力化作护盾，将执法队挡在三丈外。“这里是守序别院，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墨渊的声音冰冷，“想带人走，先问过我手里的剑！”
执法队队长脸色铁青，知道硬闯讨不到好，撂下句狠话：“凌越，你等着！选拔场上，有你好受的！”说罢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院子里恢复安静，张长老忧心忡忡道：“他们这是在试探我们的底线，接下来怕是会有更狠的手段。”
凌越望着墙外的天空，夕阳正将云彩染成血色。“手段越狠，越说明他们心虚。”他忽然笑了，“对了，议会大长老的孙子，是不是也参加了这次选拔？”
墨渊点头：“你说的是雷天？怎么了？”
“没什么。”凌越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只是想看看，这位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天才’，究竟有几分能耐。”
夜色渐浓，凌霄城的街道上却比白天更热闹——激进派的人在街头巷尾巡逻，守序派则在暗中布置，中立派的修士们闭门不出，却在传讯符上交换着消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在选拔开始前，悄然打响。
苏沐瑶看着窗外摇曳的烛火，轻声道：“真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子。”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凌越的声音带着笃定，“不管他们耍什么手段，我们只要记住一点——赢下选拔，拿到进入源界秘库的资格。”
远处的钟楼敲了九下，低沉的钟声在夜空中回荡，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