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就是你这凡界来的小子?”
守序别院的院门被一脚踹开,带着刺青的皮靴踏碎了门槛的碎石,雷天披着绣金黑袍,身后跟着四个气息沉凝的护卫,堵在门口就直勾勾盯着凌越,嘴角撇出一抹讥诮。
他指尖转着枚银质令牌,令牌上“雷”字纹路泛着冷光——那是议会大长老府的通行令,在凌霄城能畅行无阻。“听说你想跟我争选拔第一?”雷天往前凑了两步,黑袍下摆扫过地面的青苔,“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凡界的泥土也敢妄想攀灵界的云?”
凌越刚要开口,萧战已经按捺不住,攥着玄铁棍就想上前:“你他妈说谁是泥土?”
“哦?还有条护主的狗?”雷天斜睨着萧战,忽然嗤笑一声,探手就往萧战肩上抓去,“正好,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灵界的力量——”
手还没碰到萧战,就被凌越指尖弹出的微源之力挡开。雷天愣了下,随即眼神骤冷:“有点意思。这源力……倒是新鲜。”他忽然咧嘴一笑,露出尖牙,“可惜啊,再新鲜也得被我吞了才有用。”
“雷天,这里是守序派的地盘。”墨渊上前一步,灵力在周身流转,“撒野换个地方。”
“墨渊长老?”雷天挑眉,语气却毫不在意,“您老还是别护着这外人了。我爷爷说了,凡界奸细就该趁早清理,省得污染灵界的源力。”他转向凌越,故意扬高了声音,“小子,知道噬灵术吗?就是能把别人的源力变成自己的那种——明天选拔场上,我会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力量流进我身体里,到时候可别哭着喊娘。”
苏沐瑶气得脸发白:“你修炼禁忌秘术还有理了?议会明令禁止……”
“明令禁止?”雷天掏出块玉符晃了晃,玉符上几位长老的灵力印记清晰可见,“看见没?我爷爷特批的‘聚灵术’,谁敢说半个不字?”他把玉符扔给身后的护卫,“倒是你,凡界来的丫头,要不要跟我?只要你劝这小子退出选拔,我保你在凌霄城吃香的喝辣的。”
“你做梦!”苏沐瑶攥紧了袖中的符箓,指尖都在抖。
“冥顽不灵。”雷天收回目光,重新落在凌越身上,眼神像在看一件待处理的垃圾,“明天卯时,议会山广场。你要是敢不来,我就把‘凡界奸细’的牌子钉在你脑门,让你在凌霄城走一步被吐一口唾沫。”
他转身往外走,黑袍扫过门框时顿了顿,头也不回地补充道:“对了,忘了告诉你——昨天城门口那些告示,都是我让人贴的。你越是挣扎,最后摔得就越惨。”
护卫们紧随其后,出门时故意用刀柄撞了撞萧战的肩膀,发出沉闷的响声。
院门“砰”地关上,萧战才低骂一声:“这孙子太狂了!明天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他的噬灵术确实棘手。”墨渊眉头紧锁,“那秘术能直接啃噬源力根基,被他缠上很难脱身。”
云鹤真人沉吟道:“雷暴这是铁了心要让孙子夺冠,连禁忌秘术都敢拿出来用。凌越,要不……”
“要不让我认输?”凌越打断他,指尖的微源之力正缓缓流转,在掌心凝成小小的光球,“他越想让我输,我就越要站到最后。而且……”他看向窗外渐亮的天色,“噬灵术再厉害,也得有机会碰到我才行。”
萧战眼睛一亮:“对!咱不跟他硬碰硬!我跟石磊绕后,骚扰他的护卫,你正面牵制——”
“不用。”凌越摇头,光球在掌心轻轻跳动,“明天选拔场上,我会让他知道,偷来的力量,终究站不稳脚跟。”
墨渊看着他笃定的神色,忽然想起守序派古籍里的话——“凡界虽弱,其志可撼灵界”,当下点头道:“我让人去查雷天的弱点,他修炼噬灵术必然有破绽。”
苏沐瑶快步走向内室:“我去画几张缚灵符,就算不能伤他,至少能挡一挡他的源力掠夺。”
萧战摸出玄铁棍掂量着:“那我去磨磨我的家伙,明天让他尝尝金刚门的厉害!”
院子里的人瞬间忙碌起来,晨光爬上窗棂时,凌越忽然看向门口被踹碎的门槛,轻声道:“他越是急着踩碎规矩,就越说明他怕规矩反过来约束他。”
墨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忽然笑了:“说得好。那咱们就用规矩做武器,让他知道,灵界的规矩,不是他爷爷能随便改的。”
远处传来议会山的晨钟,一共七响——那是新秀选拔开始的信号。雷天的挑衅像一块投入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正顺着水流蔓延,而凌越知道,明天的广场上,不止有胜负,还有该守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