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你以为躲在护罩后面就安全了?”雷天的笑声带着黑气特有的腥甜,他指尖一勾,赛场角落里几缕残留的源力突然失控,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疯狂涌向他掌心的漩涡,“看看这些——刚被淘汰的修士、濒死的灵植、甚至地底的矿脉灵气,只要是源力,我都能吸!”
黑气漩涡越转越快,竟在他身后凝成一尊模糊的巨兽虚影,獠牙毕露,散发的威压让赛场内剩余的修士都忍不住后退。“你那微源之力再特殊,说到底也是源力的一种。”雷天向前一步,巨兽虚影跟着咆哮,“等我把它吞进肚子,你猜猜会怎样?”
凌越周身的金色粒子流转不息,形成一道流动的光墙:“猜不到。但我知道,强行掠夺的力量,终究不属于自己。”他看向那些被拉扯的源力,其中一缕带着熟悉的波动——是之前被雷天偷袭的萧战的龙血气息,“你吞噬的源力越多,驳杂的气息就越难压制,迟早会反噬自身。”
“反噬?”雷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爷爷早就为我准备了‘清灵丹’,再多驳杂源力也能化净!倒是你,凡界来的小子,懂什么叫灵界的力量?”他猛地挥手,巨兽虚影张开血盆大口,对着凌越猛扑过去,所过之处,地面的石板都被黑气腐蚀出坑洞。
“凌大哥!”石磊举着铜锤想上前,却被凌越喝止。
“别过来!”凌越的声音沉稳,金色粒子突然散开,化作漫天光点,如同撒落的星辰,“这是我跟他的事。”
光点在空中骤然凝聚,化作一柄修长的光剑,剑身上流淌着净化符文。“雷天,你吞噬的不仅是源力,还有被掠夺者的生机。”凌越握住光剑,剑尖直指巨兽虚影,“这种损人利己的术法,本身就是歪道。”
“歪道又如何?”雷天操控虚影撞向光剑,黑气与金光碰撞,发出刺耳的嘶鸣,“能赢的道,就是正道!”他突然冷笑一声,指尖黑气分出一缕,悄无声息地缠向不远处的石磊,“你不是想护着所有人吗?我倒要看看,你救不救得过来!”
石磊正全神贯注盯着主战场,没防备黑气缠上脚踝,顿时感觉一股寒意顺着腿骨往上爬,源力像开闸的洪水般往外涌。“啊!”他痛呼一声,铜锤脱手落地。
“石磊!”凌越眼神一凛,光剑横扫,斩断缠向石磊的黑气,同时分出一半金色粒子护住他,“退到赛场边缘!”
这一分神的功夫,巨兽虚影抓住破绽,狠狠撞在凌越的光墙上。金光剧烈晃动,凌越闷哼一声,后退半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哈哈哈!分心了吧?”雷天笑得越发猖狂,“这就是你的弱点——太在乎旁人!等我把他们一个个拖下水,看你还怎么跟我斗!”
凌越擦掉嘴角的血迹,眼中的光芒却愈发坚定:“在乎旁人,不是弱点,是底线。”他举起光剑,剑尖的金光越来越亮,“你以为吞噬源力就能变强?殊不知,真正的力量,从来不是抢来的。”
雷天脸色一沉:“废话真多!给我死!”巨兽虚影再次扑来,黑气几乎笼罩了半个赛场,连高台上的长老们都皱起眉头——这噬灵术的霸道,远超他们的预料。
凌越深吸一口气,突然将光剑插入地面。金色粒子顺着剑身涌入大地,赛场内的符文光幕突然亮起,与金光产生奇妙的共鸣。“你能吞噬源力,我就能借用天地的力量。”他抬头看向雷天,目光平静如水,“雷天,尝尝灵界本源的反击吧。”
地面的符文突然炸裂,无数金色纹路顺着黑气蔓延,所过之处,被吞噬的源力竟开始反抗,在巨兽虚影体内掀起暴乱。雷天脸色骤变,感觉体内的源力像沸腾的开水,四处冲撞。
“这……这不可能!”他失声惊呼,试图压制暴动的源力,却徒劳无功。
凌越缓缓站直身体,金色粒子重新汇聚在他周身:“没什么不可能。你掠夺的源力,本就属于这片天地。”他看着雷天慌乱的样子,忽然开口,“现在,你还觉得,噬灵术是无敌的吗?”
雷天又惊又怒,却死死咬着牙不肯认输。他知道,一旦在这里倒下,不仅激进派的脸面会丢尽,他爷爷雷暴的计划也会受阻。“别得意得太早!”他从储物戒中掏出一枚黑色丹药,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我还有后手!”
丹药入腹的瞬间,他周身的黑气暴涨到极致,竟暂时压制住了源力的暴动,气势比之前更加诡异。“凌越,这是我爷爷炼制的‘噬灵丹’,能让我暂时突破境界限制。”雷天的眼睛变成纯黑,毫无神采,“今天,你必须死!”
凌越看着他彻底被黑气吞噬的模样,心中一沉。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而这场较量,早已超越了新秀选拔的范畴,变成了两种道的碰撞。
“想让我死?”凌越握紧拳头,金色粒子在他掌心凝成一颗璀璨的光球,“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