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手，掌心对着天空。胸口的三色漩涡还在转，慢了一圈，但没停。经脉里像有火在烧，喉咙干得发疼。远处战舰的炮口又亮了起来，比刚才更刺眼。
光束落下的速度很快。
我没有躲，也没再硬吞。这次我把星云和漩涡连在一起，让识海里的旋转节奏传到胸口。两股转动开始对齐，一下一下，像是在打拍子。
系统提示跳出来：【检测到外部能量波频匹配，启动‘神器共鸣’初级模式（激活率0.7%）】
光束撞上漩涡的瞬间，方向偏了。它没有被吸进去，而是被甩了出去，直奔舰队最前面那艘主舰。
轰的一声，船头炸开一个大洞。火光冲天，旁边的几艘还没来得及调整位置，就被连锁引爆。一艘接一艘地爆开，空中像是突然多了十几颗小太阳。
我站在原地，手还举着。风吹过来，把我的白发吹到眼前。视线有点晃，但我看清了——慕容白站在一块浮石上，脸上没有一点慌。
他抬手，从怀里拿出个青铜环，往地上一扔。
那东西落地就变大，边缘开始扭曲。空气像水一样被搅动，地面裂开一圈深沟，围着那个环往外扩。风突然变得很乱，把我往后拉。
我知道这是空间坍缩。
脚底用力踩住地面，手指抠进土里。三色漩涡转得更快了些，把周围乱窜的能量往里扯。这一次我不只是吞，还想试试能不能用这股力顶回去。
体内的龙焰、剑气和圣器之力还是不太听话。红的那股太猛，青的又太滑，黑的一直在颤。它们在我经脉里冲来冲去，像三条鱼在一个小池塘里打架。
系统提示闪了一下：【检测到空间压缩环境，适配度提升，法则兼容度回升至45%】
我松了口气。
可就在这时，耳边传来洛昭的声音：“卦象显凶！他在收集你的死亡数据！”
声音是从左边传来的，带着点喘。
我没回头，但知道她应该在远处某块石头后面。她的声音不大，却被风送得很远。
我盯着慕容白。他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根细链，连着那个青铜环。他的眼睛看着我，嘴角动了一下。
原来不是要杀我。
他是想看我怎么撑，怎么调动力量，什么时候崩溃。这些数据，正在顺着那根链子往外传。
我咬牙，右手猛地一挥。一道龙焰从指尖射出，在空中划了半圈，落在洛昭那边的位置。火焰落地就炸开，形成一层薄墙，把她那边隔开了。
“这次轮不到你挡在我前面。”我说。
话音刚落，我就冲了出去。
脚在地上一点，整个人飞向那个青铜环的中心。风越来越大，衣服被撕开几道口子，手臂上有血流下来。但我没有停。
越靠近中心，压力越大。骨头像是要被压断，呼吸变得困难。我张开嘴，却吸不进气。
就在快到边缘的时候，我把吞噬漩涡开到了最大。
这一次，我不再抗拒那股吸力。反而顺着它，把青铜环释放的能量往体内拉。黑色的流光缠上我的手臂，顺着血管往里钻。
系统警告跳出来：【未知入侵尝试，是否反向渗透？】
我盯着慕容白的方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渗透。”
下一秒，识海里多了点东西。像是有一条线，从青铜环延伸出去，穿过大气层，指向某个看不见的地方。那里有回应信号，一闪一灭，像是心跳。
我想顺着这条线查过去。
但身体撑不住了。膝盖一软，差点跪下。我用手撑住地面，指节发出响声。头顶的黑洞还在转，发出低沉的嗡鸣。
慕容白终于开口了：“你以为你在反击？你只是在完成最后一次校准。”
我没理他。
把左手按在地上，继续拉那条数据线。识海里的星云转得越来越快，几乎要失控。可我还是不肯松。
突然，我看到一个画面——一座塔，藏在云层上面。塔顶有个接收阵，正接收着从这里传过去的数据。阵法边上站着几个人，穿的是机械文明的制服，但他们脸上的纹路……不对劲。
那是改造过的痕迹。
我认出来了，这不是普通的战舰指挥官。他们是“备份体”，专门用来复制强者的战斗数据，用来训练下一代战士。
所以他们需要我死一次。
只有我真正濒死那一刻的数据，才是完整的。
我抬头看向慕容白，笑了下：“你想拿我去练新人？”
他没说话。
我把右手抬起来，对准那条数据线。三色漩涡开始逆向旋转，不再吸收，而是往回推。一股混杂着龙焰、剑气和圣器之力的能量顺着线冲了出去。
塔顶的接收阵闪了一下，然后炸了。
远处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断了。
慕容白手里的链子突然断开，青铜环晃了一下，黑洞开始不稳定。周围的空气发出撕裂声，几块浮石直接被绞成粉末。
我知道时间不多。
转身看了一眼洛昭的方向。她还在那堵火焰墙后面，站得不太稳。我没叫她，也没让她过来。
我只知道，接下来这一下，谁靠近谁死。
我把双手按在地上，把所有还能调动的力量全压进地面。三色漩涡开始震动，像是要破体而出。识海里的星云也跟着震，一页页《药王典籍》在脑中翻动。
系统提示疯狂闪烁：【法则兼容度波动剧烈】【能量超载预警】【生命体征下降】
我不在乎。
把牙一咬，整个人冲进了黑洞中心。
风割在脸上，皮肤裂开，血刚流出来就被吸走。我睁着眼，看着上方那片扭曲的空间。
“想看我怎么死？”
我一边往里冲，一边喊出声。
“那我就活给你看！”
手伸向前方，五指张开。
吞噬漩涡对准了黑洞的核心。
我能感觉到，那里藏着另一个频率。
和我一样的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