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挑眉看向弘历:“哦?还有这事?看来你们先生管得严,倒是好事。不像某些小丫头,上课还敢画画。”
凌清婉脸一红,连忙摆手:“我那是……那是画得太入神了,夫子都说我画得好呢!”
“再说了,功课,功课清婉都会的嘛。”
“夫子是让你去读书的,不是让你去学画的。”皇贵妃板起脸,语气却没什么严厉:
“回头把你画的小猫拿来给我看看,若是画得不好,仔细你的手心。”
“知道了额娘。”凌清婉吐了吐舌头,偷偷朝弘历眨了眨眼,惹得弘历低笑出声。
皇贵妃看着他们兄妹俩的小动作,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她虽性子骄纵,却也分得清好坏。
弘历沉稳懂事,清婉活泼贴心,这两个孩子在身边,倒让这偌大的翊坤宫添了不少生气。
尤其是清婉,嘴甜会哄人,那双眼睛看人时,总带着一股子机灵劲儿,让她怎么也冷不下脸来。
“对了,”年世兰像是想起了什么,对弘历道:
“下午没事,去把《资治通鉴》再温几页,晚些时候皇上可能会过来,若是问起你的功课,答不上来仔细挨罚。”
“是,儿子记下了。”弘历恭声应道。
凌清婉却眼珠一转,拉着年世兰的衣袖晃了晃:“额娘,皇阿玛要是来了,会不会带好吃的?上次清婉与皇阿玛还有额娘在塞北吃的那奶酥真好吃。”
年世兰被她逗笑,点了点她的额头:“就知道吃。皇上日理万机,哪有空总想着给你带吃的?不过……若是他来了,额娘替你问问。”
“谢谢额娘!”凌清婉立刻眉开眼笑,在年世兰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口水印。
年世兰无奈地掏出手帕擦了擦,嘴上嗔怪着“小馋猫”,眼里却满是宠溺。
弘历坐在一旁看着,心中暖意融融。
他知道,额娘对清婉的宠爱是实打实的,连带着对他,也比对宫里其他阿哥多了几分真心。
这时,福宝从外面慢悠悠地走进来,雪白的身影在暖阁里格外显眼。
它径直走到凌清婉脚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脚踝,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福宝回来啦!”凌清婉立刻放下糕点,抱起白猫,用脸颊蹭着它柔软的皮毛:
“饿不饿?给你留了小鱼干哦。”
福宝用脑袋蹭了蹭她的下巴,冰蓝色的眼睛扫过暖阁里的三人,懒洋洋地闭上了眼。
凌清婉能感觉到它传递来的安心情绪,这让她心里更踏实了。
年世兰看着那只猫,虽不喜欢宠物,却也知道这是清婉的宝贝,便没说什么,只是对弘历道:
“你去看书吧,我跟清婉说说话。”
“是。”弘历起身行礼,又看了清婉一眼,见她抱着猫笑得开心,便转身往书房去了。
暖阁里只剩下母女二人和一只猫。年世兰拿起一块糕点,慢慢吃着,看着清婉逗猫的样子,忽然问道:
“过几日重阳,宫里要设宴,到时候给你做身新衣裳,穿什么颜色好呢?”
“我喜欢粉色!”凌清婉立刻来了精神,眼睛亮晶晶的:“像桃花一样的粉色!”
“好,就给你做粉色的,绣上桃花。”年世兰笑着应道,又想起什么:
“也给弘历做一身,你们兄妹俩穿得鲜亮些,让皇上也高兴高兴。”
凌清婉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期待。
暖阁里的灵犀香静静弥漫着,混着枣泥的甜香,还有隐约的猫毛气息,构成一种温馨安宁的氛围。
窗外的枫叶依旧红得热烈,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凌清婉靠在年世兰身边,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衣裳的样式、宴会上的点心,心里觉得无比安稳。
她知道这后宫之中危机四伏,可此刻,在翊坤宫的暖阁里,在额娘的宠爱和四哥的呵护下,她只觉得温暖而踏实。
或许,这就是她穿越到这里,所能抓住的最珍贵的东西吧。
她低头看着怀里睡得安稳的福宝,又抬头看向年世兰含笑的眉眼,嘴角弯起了一个甜甜的弧度。
秋日的午后,时光仿佛格外悠长——
凌清婉与四阿哥用了午膳后便出了翊坤宫,嗯,咱们的清婉公主磨着她亲爱的四哥哥陪自己逛园子呢。
为了逛御花园,她可是什么好话都说了——
“四哥哥这般聪明,皇阿玛考察功课四哥哥定不会被难倒。”
“去嘛去嘛,清婉要让那些花儿草儿的都知道,清婉有个这般帅气的四哥哥。”
皇贵妃就在一旁面含笑意的看着兄妹二人,直到四阿哥实在无法,答应了陪凌清婉逛园子。
午后的阳光透过御花园浓密的枝叶,在青砖铺就的小径上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秋风带着几分惬意的微凉,吹得廊下的风铃叮当作响,也吹得凌清婉鬓边的丝带轻轻飞扬。
她一手牵着弘历的衣袖,一手被福宝用脑袋亲昵地蹭着,小步子迈得轻快。
刚在翊坤宫吃了香甜的枣泥山药糕,又听额娘说了重阳宴的新鲜事,凌清婉心里像揣了颗蜜糖,连带着看什么都觉得欢喜。
“四哥你看,那棵老槐树的叶子快落光了,像不像爷爷的拐杖?”她指着不远处一棵枝桠虬劲的古槐,眼睛弯成了月牙。
弘历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忍俊不禁:“是有几分像。不过等开春了,它又会抽出新叶,比现在好看多了。”
他比清婉年长五岁,性子沉稳,却总被她这些孩子气的比喻逗得心头发软。
两人说说笑笑地穿过沁芳亭,忽闻前方传来一阵清脆的笑语,像银铃般在林间回荡。
凌清婉脚步一顿,好奇地探头望去:“四哥,好像有人在放风筝呢!”
只见不远处的空地上,两个穿着鲜亮宫装的女子正仰头望着天空,其中一人手中牵着线轴,另一人站在一旁,时不时拍手笑着指点。
空中,一只五彩斑斓的凤凰风筝正借着风力扶摇直上,翅尾的流苏在风中猎猎作响,引得周遭伺候的宫女太监都驻足观看。
「嘿嘿嘿,久违的加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