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禧贵人与巴林答应。”弘历认出了她们，低声对清婉说道。
凌清婉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被点亮的星辰。
她在现在只在公园里见过别人放风筝，自己从未试过，此刻见那凤凰风筝在蓝天上自由翱翔，心里顿时痒得厉害，小脸上写满了向往。
正看得入神，那边的巴林答应巴林·赛音已经瞧见了他们，连忙拉了拉姐姐的衣袖。
姐姐巴林·敏佳回过头，见是四阿哥和清婉公主，脸上立刻绽开热情的笑容，主动上前行礼：“见过四阿哥，见过公主。”
巴林答应也跟着行礼，眼睛却忍不住瞟向清婉，见她盯着风筝不放，便笑着说道：
“公主也喜欢放风筝吗？这凤凰风筝是刚做的，飞得可高了。”
“喜欢！”凌清婉用力点头，声音清脆：“它飞得好高呀，像真的凤凰在天上飞一样。”
禧贵人闻言更喜，她本就喜欢孩子，见清婉粉雕玉琢，又这般直率可爱，心中顿时生出几分亲近：
“公主若是不嫌弃，不如过来一起玩？这风筝线还稳当，让奴才教您试试？”
凌清婉眼睛更亮了，下意识地看向弘历，带着几分央求。
弘历见她满心期待，又看巴林氏姐妹神色真诚，便温声道：“既然两位娘娘盛情相邀，清婉，便去玩玩吧。”
“谢谢四哥！”凌清婉立刻笑开了花，像只快活的小雀儿跑到空地上，仰着头看那风筝，小手指着天空：“真好看……”
禧贵人性子更活泼些，连忙让伺候的小太监把线轴递过来，又亲自握住清婉的小手，耐心教导：
“公主您看，这线不能拉太急，风大的时候松一点，风小了就稍稍收紧，这样风筝才不会掉下来……”
凌清婉学得认真，小脸红扑扑的，握着线轴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起初风筝总有些摇晃，她急得鼻尖冒汗，巴林答应也在一旁笑着指点：“别急，顺着风势来，对，就这样……”
弘历站在一旁，看着清婉专注的侧脸，又看巴林姐妹和气的模样，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
他自小谨慎，很少有这样肆意玩乐的时刻，此刻看着清婉被风筝线拉得微微后退，却依旧笑得开怀，心中也跟着轻快起来。
福宝不知何时跳上了旁边的石桌，雪白的身子蹲坐在阳光下，冰蓝色的眼睛望着空中的风筝，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扫着桌面，像是在看热闹。
凌清婉偶尔余光瞥见它，嘴角的笑意便更深了。
“飞起来了！飞起来了！”凌清婉忽然欢呼起来。
在巴林姐妹的指导下，那凤凰风筝终于稳稳地攀升，在湛蓝的天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她兴奋地回头看向弘历，小脸上满是得意：
“四哥你看！清婉也会放风筝啦！”
“清婉真厉害。”弘历笑着称赞，眼中满是宠溺。
禧贵人也笑着拍手：“公主真聪明，一学就会。这风筝配公主，倒是相得益彰。”
正说着，一阵秋风吹过，风力陡然变大，风筝线猛地绷紧，险些从清婉手中挣脱。
她惊呼一声，紧紧攥住线轴，小脸都憋红了。巴林答应眼疾手快，连忙上前帮她稳住：
“别急，松一点点线……对，就这样，稳住了。”
风势过后，风筝重新平稳下来。凌清婉松了口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禧贵人连忙让宫女递上帕子：
“公主快擦擦汗，仔细着凉。”
凌清婉接过帕子擦了擦，把线轴递给一旁的小太监，仰着小脸对巴林姐妹笑道：“谢谢禧贵人，谢谢巴林答应，真好玩。”
“公主喜欢就好。”巴林·湄若温柔地看着她：“这风筝若是公主不嫌弃，便送给您吧。”
“真的吗？”凌清婉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惊喜：“可以吗？”
“自然可以。”巴林·沁雪笑道：“放在我们那里也是闲着，给公主正好。”
凌清婉高兴得跳了起来，又想起额娘教的规矩，连忙敛了神色，规规矩矩地行礼：“多谢禧贵人，多谢巴林答应。”
弘历也上前一步，温声道：“多谢二位娘娘，清婉顽皮，劳烦二位照看了。”
“四阿哥客气了。”禧贵人连忙摆手：“公主天真烂漫，我们喜欢还来不及呢。”
几人又说了几句话，巴林姐妹说起前几日在御花园西北角发现了一片极好的菊花，邀他们改日一同去赏。
凌清婉听得心痒，连连点头，弘历也笑着应下。
眼看日头西斜，翊坤宫的暖阁里该备晚膳了，弘历便笑着告辞：“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翊坤宫了，改日再向二位请教放风筝的技艺。”
“四阿哥与公主慢走。”巴林姐妹笑着送行。
凌清婉抱着刚得来的风筝骨架（风筝太大，让小太监先送回翊坤宫），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弘历往回走，小脸上满是满足的笑意：
“四哥，禧贵人和巴林答应人真好。”
“嗯，她们性子爽朗，倒是好相处。”弘历点头：“往后若有机会，再一同出来玩便是。”
“好呀好呀！”凌清婉连连点头，又想起什么，拉着弘历的衣袖问道：
“四哥，你说额娘会不会喜欢这风筝？我想放给额娘看。”
“额娘见你开心，定会喜欢的。”弘历摸了摸她的头，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温馨而和睦。
回到翊坤宫时，年世兰正坐在暖阁里等着他们。见清婉抱着个风筝骨架跑进来，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便笑着问道：
“这是去哪野了？脸上红扑扑的。”
“额娘！”凌清婉扑到她身边，献宝似的举起骨架：
“清婉和四哥在御花园遇见了禧娘娘和巴林娘娘，她们教我放风筝，还把这凤凰风筝送给我了！可好玩了！”
年世兰挑眉看了看那精致的风筝骨架，又看向弘历。
弘历笑着解释了方才的经过，年世兰听完，点了点清婉的额头：“你呀，走到哪都能玩起来。不过巴林氏姐妹……倒还算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