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郊外的司令部,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却驱不散会议室里的凝重。
圆桌周围,代英和高卢的军政高层围坐一堂,墙上的巨幅地图标注着凡尔登和索姆河的地形,红色箭头密密麻麻指向凡尔登的法军防线,已在此胶着近一年的战事,让双方都付出了巨大的伤亡。
“凡尔登不能再耗下去了。”代英陆军大臣敲了敲桌面,语气坚决,“汉斯的兵力被死死钉在凡尔登,但我们的补给线也快撑不住了。必须开辟第二战场,迫使汉斯分兵。”
高卢总参谋长点头附和,手指落在索姆河区域:“索姆河防线是汉斯的薄弱环节,他们的主力都在凡尔登。我们可以集中兵力,在这里给他们致命一击。”
“关键是装甲部队。”代英元帅推过来一份文件,上面印着最新式坦克的设计图,“这是‘钢铁巨兽’mK-III型,比马克一的机动性更强,装甲更厚,主炮能击穿汉斯的碉堡。我们已经量产了一千两百辆,足够撕开他们的防线。”
会议室里响起低低的惊叹。一千两百辆新型坦克,这是前所未有的装甲集群。
“进攻时间定在两周后,十二月十五日。”代英陆军大臣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代英投入三十个师,高卢投入二十个师,共计百万兵力。空军全程掩护,海军封锁海岸线,切断汉斯的补给。目标——突破索姆河防线,直捣汉斯后方重镇,迫使他们从凡尔登撤军。”
没人提出异议。这是缓解凡尔登压力的唯一办法,也是一场豪赌。会议在深夜结束,一道道密令通过加密电报发往各部队,百万大军开始秘密向索姆河集结,坦克集群在夜色掩护下向指定区域开进,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压抑。
与此同时,索姆河防线后方的小城瓦朗谢讷,沈砚正躺在临时征用的豪宅里享受着难得的清闲。
第五团在攻破第五道防线后被调往这里修整补充。小城靠近汉斯的后勤中枢,远离前线炮火,成了绝佳的休整地。沈砚的卧室里,暖炉烧得正旺,阿烈穿着黑色丝质睡裙,正为他斟酒,动作轻柔,眼神依旧冰冷如霜。
“主人,后勤送来的补给已经清点完毕,弹药和粮食足够支撑下次战役。”阿烈把酒杯递到沈砚手中,声音没有起伏。
沈砚接过酒杯,抿了一口白兰地,目光落在窗外。小城安静祥和,街道上偶尔有汉斯的巡逻兵走过,居民们闭门不出,却也没有太多恐慌。这里远离凡尔登的残酷厮杀,连空气都显得格外清新。
“让士兵们好好放松,除了必要的警戒,其余训练暂停。”沈砚伸了个懒腰,指尖划过阿烈的脸颊,“你也歇会儿,不用一直盯着。”
阿烈微微颔首,在他身边坐下,没有说话。她的世界里,只有沈砚的命令和守护,放松对她而言,不过是换一种方式待命。
季节留下的十几个女人被安排在隔壁的别墅,由后勤统一管理。沈砚没怎么过问,对他来说,这些女人只是休整期间的调剂,远不如阿烈来得合心意。他更关心的是部队的补充情况,以及下次进攻的命令。
至于盟军的动向,他一无所知。汉斯的情报部门被凡尔登的战事牵制,根本没察觉到索姆河方向的暗流涌动。沈砚的参谋每天汇报的,也只是凡尔登前线的焦灼战况,以及后勤补给的调配情况。
“听说凡尔登那边还在拉锯?”沈砚随口问道,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是的,汉斯和盟军都在增兵,每天都有大量伤亡。”参谋在门口汇报道,“上级还没有新的命令,让我们继续休整,等待下一步部署。”
沈砚点了点头,没再多问。他巴不得多休整几天,享受这难得的安逸。战争对他而言,是嗜血的游戏,也是晋升的阶梯,但偶尔的停歇,也能让他更好地积蓄力量。
窗外的夜色渐浓,瓦朗谢讷小城一片寂静。沈砚不知道,一场百万级的大战即将在索姆河爆发,他的第五团很快就会被卷入这场新的厮杀。此刻的他,正拥着阿烈,闭目养神,脑海里浮现的,是下一次进攻时的炮火连天,以及胜利后更高的荣耀。
巴黎的密议已经落地,千辆新型坦克正静静地蛰伏在索姆河沿岸的丛林里,百万盟军士兵摩拳擦掌,只待十五日的黎明,发起那场改变战局的猛攻。索姆河的冰面下,暗流汹涌,一场血腥的厮杀即将拉开序幕。